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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因常年習武而粗糲的指腹抹過小妻子紅通通的眼角,粗魯而不自知地揉來揉去,心中暗暗回想又是誰招了她,半天想不出,不禁撇嘴。
女人就是麻煩,嘖。
第45章 妾侍(上)
如意從平州寄回來的書信讓嫻意整夜都不得安眠。
信是祖母口述, 嬤嬤代筆,如意、初晴轉交,將婚後樁樁件件要注意的事項盡數寫出來叮囑過一遍;又隨信附上老太太這些年存下的私房銀子, 絮絮地備了好大一疊。
末尾有幾段是如意添的,說是她在平州很得祖父祖母的疼愛, 日子也過得十分清靜自在。
才去時, 她被祖母拘在身邊教養, 學到了不少為人處世的道理;後來祖母病得重了精力不濟,除開在她身邊侍疾的功夫, 也有許多閒暇可以用來讀書、做女紅。
託她三姐姐從前手帕交的照顧, 新朋友也頗結交了幾位, 都是些家教極好、人也溫柔的同齡小姐。
不過近來祖母的病情日益嚴重,竟已不大能說話了,教她心中十分憂慮,又不敢表露在長輩面前,只好在書信裡與嫻意隔空傾訴一二。
嫻意將信仔細疊好收在妝奩最下一層, 秀麗的眉蹙成一團。
信中說祖母是驟然中風1以致臥病在床,但她從平州來京也才一年不到,祖母的身子是不該這樣情形的——老人家一向懂得保養自身, 飲食喜好也清淡, 照理說不會害這急病。
思來想去,她提筆給如意寫了封回信, 在其中細細詢問了祖母害病的時間與症狀,又吩咐雪雁從她私庫挑了適宜老人家的補品和給如意的禮物,快馬加鞭送去平州。
心裡藏著事,人就更容易耗費精神。
她既要應付霍宸的纏磨,又總惦念著平州放不下, 夜裡接連醒來兩三次,當即犯了那頭痛的老毛病,伴著抽疼半夢半醒地捱到早上。
三天婚假完了,霍宸也該銷假回崗,重新投身公務之中。
天還沒亮2,肅毅侯府正房的燈就先亮了。嫻意昏沉沉地扶額坐起來,親手替霍宸理好衣襟,束好腰帶。梅香則按她前夜的吩咐奉上一小袋酥餅,預備著給他上朝路上墊墊肚子。
霍宸將那一口一個的小巧酥餅扔一個在口中閒嚼,看嫻意胡亂披了件外衫,費力地踮起腳尖給他罩上貂裘,將他攏進一片厚實溫暖的皮毛裡——那貂裘已事先烘暖了,散出些微微的藥香與蜜意。
他十幾歲上便在北境戰場摸爬滾打,即使出身勛貴世家也養不出這樣諸事周全的精細,顯見是他那新婚妻子的一手安排了。
倒是很講究,怪道人家都說家中有個婆娘和從前大不相同的。他理直氣壯地享受這份體貼,心裡滿意得要命。
嫻意忍著頭痛給他繫好了釦子,也多沒說什麼,只退幾步端詳一番便放他出門去:「侯爺路上小心。」
她本要多叮囑一句騎馬吃餅時仔細嗆風,但見他並不如何耐煩,後半句話就重吞回喉嚨裡,不去惹他的嫌。
這樣大的人了,左右出不了什麼事。
「嗯。」霍宸也沒多說,他趕著穿過半個皇城去上朝,旋風般出得門去,根本沒空閒揣摩新婚妻子那點欲言又止。
兩人的分離總比相聚時來得順理成章得多。
折騰了半晌,可算是將他打發走了。嫻意將胡亂套在身上的外衫脫了遞給梅香,扶著額角往內室走:「我再去躺一會兒,不要叫我……」
她頭痛得緊,此刻是半個人不想看見、半句話不想多說。
那霍宸可真是將她煩狠了。白日裡瞧著裝得人模狗樣似的,下夜就沒個消停。萬幸他素日裡公務繁忙,又要時常住在京郊大營,此後約莫沒精神天天來招她的。
「夫人,後院的姨娘們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