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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懷玉亦不再多言,默默地觀察她一舉一動,在她即將退出時朝她一揖致謝,兩人默契地沒有任何交談。
此後閣中的話題便是這碧筒酒如何清香怡人,酒盞如何別出心裁。眾臣輪番向太子謝恩稱頌,完全沒意識到這換盞的決定之下隱藏著怎樣的洶湧暗流。
鳳仙退往後廚,一路上感覺到氣氛不同尋常,院中皇城司禁衛多了不少,個個面色凝重,為首的殷瑅牽著一隻高頭大犬在後廚周圍巡邏,和暖薰風中忽然多了幾分肅殺之意。
餘下四盞酒皆配珍饈佳餚,食材上乘,烹製工序複雜,如五珍膾、羊半體、鵝肫掌湯齏、七寶頭羹之類,中間又雜以點心插食及勸酒果子若干,鳳仙與眾內人往返奔波,十分辛勞,直到最後一盞酒的菜餚
備好,鳳仙才稍有喘息之機,前往東圊更衣。
到了東圊,鳳仙見平日教導自己的女史郝錦言已在其中。這日女官們皆似男子一般頭戴幞頭,身著窄袖圓領衫袍,腰繫紅鞓帶,足穿雲頭履。郝女史此刻脫了雲頭履,正愁眉苦臉地揉著足踝,見鳳仙進來,含著歉意笑笑,道:「我這雙鞋之前洗了曬乾存在櫃子裡,許久沒穿,竟變硬了,這大半日穿著,感覺緊了許多,磨得我腳疼。」
因她是自己上司,鳳仙一向待她很恭敬,見狀欲上前為她揉足,郝錦言忙收回足,連聲道「不必」,將腳塞進鞋中,試著站起,但才邁一步即皺眉叫了聲「哎喲」,似痛楚不堪。
鳳仙忙扶她坐下,幫她除去鞋襪一看,果然見她後跟處被磨得緋紅。郝錦言看了看鳳仙的鞋,輕聲與她商量道:「稍後我還須奉粟米入精義閣,只是腳磨成這樣,每一步都像走在刀尖上,所以……有一不情之請……今日我們穿的鞋都是一個樣式的,我看你鞋的尺寸應該與我差不多,可否暫且與我換一換?待任務完成,我們再換回來。」
鳳仙應允:「只要女史姐姐不嫌棄,我的鞋你儘管用,回宮後我們再換回吧。」
兩人遂將各自雲頭履與對方換了。鞋的尺寸的確一樣,鳳仙穿著倒也不覺得難受,郝錦言站起走了幾步,也喜形於色:「果然好多了。」
就此事鳳仙也未多想,更衣之後即與郝錦言先後回到後廚。
聞喜宴罷,太子與諸大臣、進士陸續離開。待最後一名赴宴者出了貢院大門,殷瑅即下令關閉所有院門,秦司膳讓尚食內人們聚於庭中,也不多言,直接從太子的酒注子裡倒出少許酒,交給殷瑅。
殷瑅接過酒盞,遞至所牽的黑犬鼻下,任其聞嗅。黑犬嗅過之後,迅速朝眾內人奔去,遊走於眾人之間檢視辨味,忽然縱身一撲,將一名內人撲倒。那內人一聲尖叫,跌倒之時幞頭應聲而落,藏於幞頭中的蓮花玉巵隨之滾出,現形於眾目睽睽之下。
黑犬依舊再次搜查,又找出一名幞頭中藏蓮花玉巵的內人。
蒖蒖旁觀,略一思索即明白了此舉的道理:蓮花玉巵是太子常用的酒盞,玉石雕琢的酒器難免會有些許微小石紋,太子身體孱弱,所飲酒是秦司膳精心調製過的,與眾不同,長期浸潤蓮花玉巵,使酒盞浸入酒氣,雖反覆清洗亦難以去除,所以黑犬可以據酒液辨味,找出蓮花玉巵。
秦司膳冷笑,命皇城司將這兩名內人押回宮,交給宮正審訊。又請殷瑅引黑犬至太子望果被踐踏處聞味,然後命眾女官及內人們坐下,伸出鞋履,讓鞋底朝外,任黑犬辨味。
有兩名內人臉色霎時變了,縮著腳不願亮出鞋底,然而即便這樣也被黑犬發現,奔至她們面前狂吠不已,秦司膳遂示意殷瑅將她們押下。話音未落,那黑犬一轉身,忽然朝鳳仙奔去。
黑犬在鳳仙足邊嗅了兩下即高聲吠,表示她亦是要找的踐踏望果的人。不待秦司膳授意,兩名禁衛已趕至她身邊,自左右兩側抓住了她手臂,即將拖走,卻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