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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神色自若,似乎絲毫不受影響,隨意接了話,「孫兒這兩年長的快了些。但應該還是沒有太子和六哥高。兩位哥哥也有許久不見了。」
他將話題自然而然引了過來,太后並不設防,「太子和老六都要大你些許」,她眯著已經花了的眼,看著他的長胳膊長腿,道:「哀家看著,沒你高。」
她說完,又覺過於絕對,「不過哀家也有段日子不見他們了,他們隨你父皇巡視江南,一走走了三個月,你父皇先回來的,他們兄弟倆又輾轉去了西北。」
路介明濃眉半斂,他揪起眉間,雙眼皮褶皺闊大,讓那雙狹長的鳳眼圓了幾分,有種無辜的委屈。
他不用多說,單單就這幅模樣,已經足夠讓太后憐惜。
他很會利用自己的這身皮囊,他知道自己生的好,並不賣弄,必要的時候從中獲取便利。
同樣都是親生兒子,太子和老六已經開始接手政務,他卻還要被困在這一隅之地,艱難的長大。
他口唇輕啟,「聽聞西北大漠荒煙,鐵馬金戈,商道上還有駱駝崢鈴,不知道以後有沒有機會見到。」
太后窒了一瞬,王公公見此,擅作主張道:「定然是可以的,等七殿下再長長,總會有機會的。」
話題被這樣輕易的敷衍過去,路介明並不急,繼續徐徐推進著此來的目的,他看似被動,實則主動。
太后親自為他佈菜,路介明坐得穩穩的,並沒有推辭,更沒有表現出受寵若驚,太后越看越滿意。
她受盡了兒孫的奉承討好,碰到個這樣的,更覺他穩重。
「今日要不是你,常貴人母子怕是要一屍兩命。等她再養上幾天,哀家讓她親自登門道謝。」太后舀了一湯匙濃湯,枸杞漂浮在湯麵,羊羶味被處理的很好,羊腰片沉在湯底,「嘗嘗這個,你喝這個好。」
路介明接了過來,道:「都是孫兒該做的,常貴人是父皇的妃子,腹中的孩兒是孫兒的親弟弟,都是尋親骨肉,一家人不分你我。」
太后完全被這句話取悅到,皇家哪分什麼一家人,都恨不得斗的你死我活,但她身居高位多年,也不過是個普通老人,人一老更願意看到子孫合合滿滿,兄友弟恭。
太后是越看路介明越順眼,越看越喜歡,她蓄著長指甲,染著豆蔻的手按著桌面綢布。
心思百轉千回,已下定決心。
本只是想吃一段飯慰藉自己那份放不下的心,但路介明的表現實在叫她驚喜,她琢磨著,不如就推波助瀾一把,丟給他個機會,能不能把握住就全靠他自己。
她壓低了聲音,遮蔽了一眾宮人,只留心腹,「可見過你父皇了?」
「未曾,父皇忙於公務,該是已經忘了孫兒。」
太后幽幽嘆了口氣,「今日朝中忙,除卻來熱河行宮第一天見過,哀家也好久不見了,這麼多年可曾怨恨過?」
她問到最後,語氣不自覺加重,她睜大一雙眼,不肯放過絲毫路介明臉上的細微表情。
弒父的皇子古往今來不少,她須得先問明白,總不能給了他機會,反倒讓他去害了自己的兒子。
孫兒總是隔著代,他再憐惜,也比不過自己孕育的兒子。
路介明眼神暗了暗,第一次躲避了太后的眼神,太后心裡咯噔一聲,復又看他睜開眼,眼裡透著惶然,不惜自鄙,「孫兒不知。孫兒不爭氣,入不了父皇的眼。」
他對上太后的眼,又怯懦收回,水亮亮的眼蒙著一層潮氣,強行翹起唇角,引得太后心口發酸。
他不知道怨恨與否,心裡也是該恨的,畢竟任誰遭這一通搓磨心裡都會埋怨,他若真說不恨,反倒像是假的。
她起身,手搭上了路介明放在膝頭的手上,順勢拍了拍,「好孩子,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