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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姑娘,殿下受了重傷,需要人照料。」
……
木蘭圍射刺客一事牽扯頗廣,口供不一,事件發酵,牽扯儲君,朝堂之上各方勢力早就按捺不住。
皇帝被擾得煩不勝煩,朝堂眾臣多次催促他回朝,皇帝不是不願意,只是看著帳中兒子那副蒼白懨懨的模樣,心中一再度量他是否經得住馬車勞頓。
他原本的打算就是直接趁著此事將路介明帶回皇宮,有著刺客一事打頭,誰都不能說不。
但眼下看起來,路介明是受不住的。
太醫會診下來,只說怕是顛簸之下,好不容易才癒合的傷口又開裂。
皇帝心中難免覺得納悶,「都說了不過是箭傷而已,怎麼遲遲不見好轉?」
御醫細細解釋道:「雖然是箭傷,但當時拔箭的時候,傷口撕裂,再加上七殿下心中鬱積成疾,自然是久久不見好。」
當夜,皇帝便遮蔽了眾位伺候的宮人,端著一碗湯藥,來到了路介明床前。
他君威在身,哪怕是面對一直愧疚的兒子也放不下面子,一言一語間,湯勺一勺接一勺的送進兒子嘴裡。
他卻遲遲沒有開口。
路介明從皇帝手中接過湯藥,將湯勺取了出來,皺著眉頭將藥喝盡,舌尖還帶著苦氣的時候,他就先將事情挑明瞭。
父皇是君主,總要給點臺階下。
聳雲閣是皇帝心中的雷區,路介明言語之中未涉及自己的母妃,倆個人都默契的避開了聳雲閣發生過的一切。
這許多年,父不慈子不孝,當年路介明親手將他推進淤泥池,他們隔著薄霧遙遙相望,今朝他替他捱了這一箭,算是兩清。
都說父子之間,哪能分的那麼清呢,但他們之間就是這樣,該分得清清的。
「張太傅待兒臣很好,總是提及父皇年幼時的事。」路介明垂著眼,率先丟擲了話引子,太醫剛剛換過藥,他還沒有穿好衣服,裹著厚重紗布的肌膚青青紫紫一大片。
不光是箭傷,別的地方也在搏鬥中受了傷。
「張太傅將你教的很好。」
皇帝看著兒子初成的寬闊肩膀,也有了欣慰之感,雖然不是在他膝下長大,但這麼多年從太傅書信的字眼中也可以窺見兒子的成長。
從沒有一個皇子能叫他關注至此。
「這次,就跟父皇回家吧。」
他用的是「家」。
路介明嘴角微勾,眼裡的諷刺一閃而過,冷冰冰的皇宮哪裡算得上家,回了宮,不過是從火坑跳進了焚屍坑而已。
「好,父皇,兒臣隨您回家。」
皇帝終於滿足,手掌拍上了少年雖瘦薄但有力的肩膀,「這些年的種種就這樣過去吧,父皇保證,許給你,你想要的東西。」
言語中的隱晦卻明顯的厲害。
帳篷內很安靜,閒雜人等都被帶離了五步之遠的地方,皇帝許他的東西,定然不會是他想要的。
他點了頭,應了聲。
眼睛卻越過皇帝望了過去,路薏南不知道從哪裡找了個籠子,將兔子關在了裡面。
兔子仍有野性,只有在籠子裡,才能擋住這一心想要逃躥的兔子腿兒。
他眸光黯了黯,他想要的東西……
直至深夜,皇帝自以為接開了路介明的心結,才心滿意足的離開,臨走前,道:「朕再給你三日歇息,然後就回家。你給父皇爭爭氣,三日內好起來,至少可以能夠下床。」
路介明無可無不可,回宮已經是板上釘釘,他一點都不急,既然是早晚的事,他根本不顧及名頭的好壞。
送走了皇帝之後,他裹上了外袍,重燃起了燭火。
蓮花胚釉裡飄出裊裊一縷,香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