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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目相對時,少年一雙眼睛濕漉漉,因為高燒腮邊的坨紅一片,他神情倦怠,身體透支的嚴重,但話語間卻是快活的。
「姐姐,我會學著做個乖弟弟,學著做成許連珀那樣的弟弟。」
沒成想,高燒之後的他,說出了這樣的一句話。
因為她說過,他拿她做親弟弟,他便學著親弟弟要如何做。
他執拗倔強,總是悶頭撞南牆,高燒三日心心念唸的就是她這一句話。
霎那間,許連琅突然就覺得再沒什麼好顧慮的。
他想表達的意思很直白很簡單,無關風花雪月,無關愛情,無關親情,只關你我。
親姐弟。
吻在手背,珍而重之,無上地位,只給予你。
如果親吻是一種表現親近的方式,他們之間,也該存在了。
額頭,手背。
路介明睡了太久,許連琅熬的湯藥裡放了安眠的成分,他喝了昏昏欲睡,但他不想睡,他扯著許連琅的袖子,主動將話題引到了自己身上。
他蹭了蹭許連琅的臂彎,像是小貓兒,黏人到不行。
「第一次殺人的時候我也很怕,可那一瞬間是暢快的。我可以處理好那些屍體,更沒有人會深究,久而久之,我便習慣了,有的時候還會控制不住自己。念頭一上來,覺得見了血就興奮。」他眸中神采黯淡,眼裡漫上譏諷與痛苦。
他抬眼看許連琅,「這次對李日也是……在他第一次跟你提及讓你離開聳雲閣的時候,我就想殺了他了。」
許連琅蹙眉,「這麼早!」
路介明點頭應聲,「但我忍了下來,因為我覺得你在乎他。」
「這一次,就忍不住了,控制不住自己了」,他額發被冷汗濡濕,許連琅拿了帕子替他擦拭,他揚起下巴,喉結滾動。
「我時常想,這樣是對是錯,甚至於就在昨天我還覺得我沒做錯,是他們先來招惹我,我只是自保而已。他們都該死,但總也有無辜。就像是李日公公,像是那膳食堂的婢女,我明白他們罪不至死,但我就是想要了他們的命,」他眼裡都是困惑,努力剖析著自己,「我父皇是一國之君,他掛在嘴邊的一句話就是,寧可錯殺一萬不可放過一個,我身體裡流著他的血,人也善良不到哪裡去。」
「姐姐,我是不是好不了了。母妃控制不住發瘋,我是不是也有一日控制不住殺人。我不知對錯,沒有是非觀。骨子裡帶著的東西,我擺脫不了。」
許連琅搖了搖頭,扶著他的脖頸,讓他躺回去,「你善良的很,我沒跟你說過吧,我第一次見你,你的所作所為……」
中元宮宴的種種本以為已經成為記憶中泛黃的書頁,卻沒成想,真要回憶,每個細節都生動鮮活。
小皇子的一舉一動,都猶在眼前。
她輕聲笑著,手指點了點他已經困的睜不開的眼睫,道:「殿下還是那個殿下,要說唯一的變化,就是更加好看了。」
「殿下睡吧。」
路介明還不肯,漆黑的眼瞳太過於沉重,這幾日昏昏沉沉的間隙,胸膛裡那股子尖銳的直要戳破出來的戾氣因為許連琅的陪伴而消失殆盡。
他眉眼都變得溫和,他想要嘗試改變,想要朝著她希望的樣子改變。
畢竟她,拿他做了弟弟。
她已然有了親弟弟,他這個毫無血緣幹係的外來弟弟靠什麼留住她的目光呢,他想了三天了,只能再乖順一點,再乖順一點。
許連琅側身也躺了過去,隔著被子擁抱他,她口吻放的很輕很柔,「殿下,別拿別人的錯誤懲罰你自己。」
「他們威脅到你的生命了,你為了活下來揮出了屠刀,你沒有錯。但有些人就是嘴巴臭,就是為了這樣那樣的原因,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