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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對面少年鷹集一般銳利的眼,他更加興奮,搓著手心道:「好苗子好苗子好苗子。」
他撇著嘴角,自言自語:「比你父皇還要強上不少。」
為人師者,見到天賦極好的孩子,像是一股子真氣直通天靈蓋,讓他五體通暢,恨不得趕緊讓這小子稱呼自己一句老師。
他緩口氣,告誡自己,不急不急慢慢來。
好徒弟,好弟子,好學生,是要哄的。
他也不知道從哪裡拿過來一根竹竿,竹竿的頭被削成了尖的,他遞給路介明,「用這個,絕對一紮一個準。」
路介明手垂放著,指頭被溪水冰的發紅,探究的眼裡不近人情。
他也不尷尬,自顧自的也要脫掉鞋襪下水捕魚,他是真的年紀大了,露出的面板皺巴巴的,鬆弛的皮包著脆弱的骨,路介明擋在了他面前。
一開口,聲音冷的比這三月天的溪水還要冰,「張太傅這又是何必呢?」
張太傅大拇指剛剛碰到溪水,被激的又縮了回來,想著不能在自己未來的學生面前丟面兒,咬著牙關,硬是下了水。
他「吸溜吸溜」,興沖沖道,「嘿,殿下竟然認出我來了。」
路介明挪開目光,既然這不速之客已經知曉身份,他也就徹底失去了興趣,「帝師張成張太傅,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但我與殿下都有兩年不見了,殿下一眼就認出來,也是厲害,看來我這兩年沒老太多。」
路介明不吭聲了,其實主要是沒哪個人,還在這把年紀要下河吧。
張成學識淵博,但一向最為離經叛道。神采神色都顯的尤為年輕。
張成抬手手對著裡面的魚就死死的紮下去,一紮見血,魚翻了肚皮,血驀然流出,又被流動不停的河流衝散。
他將魚拿起來,就要往路介明的小背簍裡扔。
路介明閃了一下,徑直上了岸,蹲在地上穿著鞋襪。
「殿下,這魚不要了?」張成喊他,「殿下,殿下!」
路介明淡淡看了他一眼,「既然是太傅打的,便是太傅的魚。」
他說完便要走,張成急了,不顧腳下河堤石子路,一路小跑追他,他齜牙咧嘴,想著自己哪裡受過這樣的忽視,宮中哪位皇子不是各種奉承,只希望自己能收下他們。
這個七皇子啊……脾氣差成這樣……但還是挺對他性子的。
天賦高的人,就是得有點小脾氣才行,他今年才多大,都能引的葉貴人連番幾次落腳熱河行宮,小小年紀,城府不可小覷。
「殿下,你可知我為何出現在熱河行宮?」
路介明只得駐足,他一雙黑漆漆的眸子裡儘是瞭然,「太傅想收我做學生。」
不鹹不淡,也不喜不悲的一句話,將他與皇帝密謀著許久的思量頃刻道出,反倒一瞬間讓張成啞口無言。
等他反應過來時,路介明已經走遠,只留下一句話:「勸太傅不要白費力氣,我無意於皇位,也請太傅轉告父皇,兒臣不願意接受他這種憐憫的吝嗇的關照。」
他扯動臉皮,後槽牙咬的緊緊的。
他的好父皇啊,到底當他是什麼,想起來就順順毛,想不起來就一腳踹翻。
張成怔忡,幾縷微風拂過,掠過他還沒有乾透的腳心,鑽心的涼,他趕緊蹲在地上去摸自己的鞋襪。
路介明這邊明顯是厭了皇宮爭鬥,但他身為皇子哪裡有資格面對皇權說不呢,他們生來就是為了皇權服務的。
既然他這邊下不去手,就另謀方法好了,只要找到軟肋,總會乖乖成為他好徒弟的。
王福祿在路上晃悠了三四日才到熱河行宮,說起來,要是快馬加鞭,不過一日絕對可以到熱河行宮,但完全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