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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說:「你要是不怕苦,自己去中藥房拿幾劑中藥也行,那裡有代煎的,也不很麻煩。」
他聽了就笑,高中時學生物,老師就講過許多次這種話,他也知道感冒打針不過是注射抗生素,用多了會破壞身體本身的免疫功能,但是這些年下來,他習慣了尋求這樣快速解決的方法。
但卻從來沒有人提醒他不用打針,母親是離得遠,身邊的人又都不注意這些在他們看來是小事的事情,就連那個曾經他真的想和她走進婚姻圍城的人都不曾這樣擔心的提醒過他。
說起來,蘇慕言反而是這些年來第一個對他說這種話的人了。
宋時來側著身子面對著蘇慕言,看她低下頭小心的攪動著杏仁糊,額邊的頭髮有些掉落下來,柔軟的掃在臉頰邊,他伸出手去替她撥開,又立刻像被燙了似的縮回了手。
只有這個時候,他才覺得,自己是這個吵嚷的注射室裡的一員,而不是剛才那種被隔絕開來只有一個人的感覺。
有路過的人對他們側目,宋時來也沒覺得不好意思,坦然的接受著他人善意的打量和微笑。
在這個剛剛開始寒冷的冬日,有些溫暖的東西破土而出,像幼芽一樣開始快速成長起來。
點滴打完,已經是下午下班時分,大概是藥水的作用,宋時來覺得好像好了點,他把蘇慕言送回到樓下,蘇慕言的手握在車門把手上突然問他:「你晚飯打算怎麼辦?」
他還沒來得及回答,她就又說:「你不會是想隨便就對付過去的罷?!頂好就是吃白粥的。」
宋時來最厭煩就是吃沒有味道的白粥,聽他這麼一說頓時臉色就變了,「沒有味道的東西吃進去多難受啊……」
蘇慕言再沒見過比宋時來更麻煩的病人,吃杏仁糊他說手痛,吃白粥又還要嫌棄沒味道,全然沒有身為病人該有的那一點自覺。
她又不好意思去罵他,只好耐著性子跟他講道理:「你病了,再吃油膩的東西會消化不了的,要吃清淡的才好。」
誰知宋時來反駁起她來振振有詞的,簡直就是在耍賴一般,「誰說清淡的就是白粥啦,讀音和筆畫都不一樣了好不好!」
蘇慕言不耐煩和突然像個小孩一樣的病人胡攪蠻纏的鬥嘴,「那你跟我走!」
說罷推開車門跨出去往前走一氣呵成,等宋時來屁顛兒屁顛兒的跟上她時,已經是在蘇家的門口了。
宋時來在她身後沉默的看她掏出鑰匙開門,鑰匙轉動時的「咔咔」聲清脆又響亮,他忽然就想到,如果不是自己生病了,蘇慕言恐怕早就發飆了罷。
蘇慕言讓他自便後就去了廚房,淘米下鍋插上電,又轉身去翻冰箱。
宋時來跑到廚房來,跟在她身後問:「要不要幫忙?」
她頭也不抬的擺手,「不用,有事你直接說。」
「沒有……」宋時來偷偷的揭起電飯鍋的蓋子看了看,又回到她的身邊問了一遍,「真的不用嗎?我可以幫忙的……」
蘇慕言終於抬起頭看了他一眼,有些疑惑,「你真的要幫忙?那、好吧,你可以幫我擇下豇豆麼?」
「好的,」宋時來忙不迭的點頭,「那個、有件事和你商量一下……」
「幸虧今晚沒打算吃豇豆……」蘇慕言拿起根黃瓜放在流理臺上,沖宋時來聳聳肩,一臉既慶幸又可惜的表情。
宋時來頓時就垮下臉來,吸了吸鼻子,不知道要說什麼才好。
蘇慕言看著他鬱悶的樣子忍不住笑起來,「你放心好的了,不會讓你光喝白粥的。」
聽到她的保證,宋時來這才放下心來,轉身回到客廳,在這個他不熟悉的空間裡轉悠開來。
半舊的傢俱,米黃色的布藝沙發,紅木太師椅,烤漆茶几邊上還放著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