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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落沒理他,逕自去洗手間洗手,他今晚還不知道睡哪兒,沙發那麼髒。
江父:「洗漱臺上的內褲洗了。」
江落擦完手回臥室。
江父今晚被挑戰太多威嚴,看他這模樣當即跳了起來衝過去,拖鞋都沒顧上穿,「你洗不洗?」
江落眼神冷淡,「你有手,自己洗。」
江父臉頰肉繃的很緊,門上正好掛了三個衣架,他拿下來往江落身上抽,力氣很大,衣架都變形了,「反天了你!看看你現在什麼樣,爹媽欠你的啊?讓你洗個內褲都不洗,你小時候連澡都是我給你洗的!」
「一天到晚拉著臉,你以為你是誰!」
江父邊罵邊抽,爺爺奶奶都沒說話,就連江母也沒吭聲,他們好像都在告訴江落:看,你把我們也惹了,該捱打,該教訓。
江落沒什麼意外,江母一直都這樣,爺爺奶奶更不用說,沒火上澆油就不錯了。
胳膊很疼,皮肉裂開了一樣,江落還有心情數打了幾下。
十一,十五,二十,江父一直打在同一個地方,不過還是能感覺到力道變弱了,沒力氣了。
沒年輕時候厲害,江落七八歲的時候,江母工作的地方遠,不能回來給他做飯吃,都是江父回來,那時候每天中午都要捱打,五十下,一下不少,什麼捱打的理由都有,電視線好像移動了,沒開窗戶,沒寫字……好像都成日常了,江父面無表情地打完,然後去做飯。
他後來連疼都不覺得疼。
那時候不明白,膽顫心驚的,十五歲後懂了,就是發洩而已,不想給他做飯,所以要發洩。
他什麼都沒做錯,也是要捱打的。
江落感覺左邊的胳膊沒知覺了,他往後退了兩步,「自己洗。」
正好江母也出了來,奪走江父的衣架,「吃屎了你!你往你自己身上打啊!是你坐月子還是我坐月子,內褲都要別人洗,你噁心不噁心!」
江落關上了臥室的門。
江父一直在大喘氣,赤著的上身全是紅的,黑紅,很醜。
他的手都是抖的,往門上踢了一腳,「上了大學就給我滾出去,死在外面都別回來!」
「我就當養了條狗!」
江母:「你死在外面!你是狗!你打他胳膊他還怎麼寫字,死神經病,死神經病!」
她拍了拍門,「江落,你手流血沒?出來我給你消消毒。」
江父一邊往沙發走一邊道:「那內褲就放在那裡,你不洗也得洗!」
江母大吼,「滾一邊去!不想洗扔了!」
江父:「你以為我不敢扔,一條內褲而已,我一月工資六七千,我不能買幾百條內褲?」
江母:「就六七千天天說天天說……」
江父把地上的拖鞋踢了過去,砸到江母的小腿,「你別說話聽見沒,別惹我。」
爺爺把電視遙控器放到桌上,「行了,中秋節的,別喊了。」
「快點把錢打我們卡里就行,喊的我頭疼。」
江父黑著臉坐下,「江落!轉錢!」
江母還在拍門,「門開開!成天鎖!」
江落坐在椅子上,拿著手機發呆,過了會兒,他動了動肩膀,手肘撐在膝蓋上打字:
-我明天去你那兒。
老闆回得很快:
-給我送月餅啊?太客氣了。
江落唇角輕輕勾了下:
-是啊。
-那來吧,趕緊來。
他把手機關機放好,開啟門,「我的手機給我。」
江母要看他的胳膊,他躲開了,「不是轉帳嗎?我手機給我。」
江母:「給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