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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華宮內,孟歡顏昏昏沉沉,俄頃,她陡然驚醒,好在周遭都點了蠟燭,寢殿內不算太黑。
她是被噩夢驚醒的,此時她才反應過來,紫芙已經不在了,巨大孤獨感將她壓得喘不過氣來,孟歡顏迅速穿好衣服,她不敢在這空曠的屋子裡待著。
推開門,天幕呈現暗藍色,當值的太監見孟歡顏出來,趕忙從廊下跑過來。
“郡主,您有何吩咐?”
“沒事,天色尚早,你回去休息吧,若娘娘問起來,就說我去了昭華殿。”
說完,孟歡顏腳步匆匆,趕往昭華殿去。
昭華殿外,幾個太監宮女貼在門口聽著裡面的動靜,但誰也不敢出聲。
孟歡顏趕到之時,太監宮女們嚇了一跳,齊齊向她行禮,馮雲澈聽到門口的動靜,將門一下敞開,冷風吹進,衣不蔽體的陳妙英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孟歡顏不知發生了什麼,走到門口還未來得及詢問馮雲澈傷勢如何,一眼便看見陳妙英正搔首弄姿站在裡面。
馮雲澈沒有立即解釋,而是問道:“怎麼樣,昨夜可睡得安穩?”
孟歡顏看馮雲澈冷靜的態度,已經猜到發生了什麼,想到昨日紫芙慘死合歡宮中,原本孟歡顏對陳妙英還存的幾分尊敬蕩然無存。
“還行,你呢,可退燒了?”說著,孟歡顏抬手放在了馮雲澈額頭,將陳妙英當作空氣一般,“早上寒氣重,怎能穿得如此單薄?”
孟歡顏轉身走到屋裡,根本不看陳妙英,徑直拿起馮雲澈的衣服為其披上,動作自然,此刻二人猶如恩愛多年的夫妻,陳妙英臉色鐵青,握緊了雙拳。
“妙英見過郡主,”陳妙英抬著高傲的頭顱向孟歡顏欠身。
孟歡顏道:“如此寒冷的天氣,妙英姑娘穿得未免太單薄了吧,小心染上風寒。”
“多謝郡主關心,”說著,陳妙英將衣服穿好,再次向孟歡顏欠身,“日後嫁入護國公府,還請郡主多多照拂。”
馮雲澈橫眉冷目,剛想反駁,孟歡顏搶先道:“妙英姑娘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將軍何時說過要娶你進門了?”
陳妙英毫不退讓:“難道郡主答應娘娘的事要食言了嗎?況且郡主就不想知道今早我和馮將軍發生什麼了嗎?”
孟歡顏嗤笑一聲:“紫芙寧可失去性命都不願我再受到你們的威脅,你認為你和梁妃娘娘還能威脅到我嗎?難道最先食言不是梁妃娘娘嗎?”
“郡主未免膽子太大了,居然敢指責梁妃娘娘!”
“我只是實話實說,”孟歡顏冷言冷語,“我勸你還是自重一些吧,勾引將軍不成,反而失了顏面。”
正當陳妙英剛想怒斥之際,只見內侍一聲通報,皇帝身著明黃色龍袍大步走了過來。
三人趕忙行禮。
一進殿,皇帝看著三人的表情,又上下打量了陳妙英,陳妙英紅著面頰不敢吱聲,皇帝當即明白了來龍去脈。
其實一早便有內侍向皇帝稟報,陳妙英天未亮就進入昭華殿一事,這都是梁妃授意,只不過令皇上沒想到的是,一向中規中矩,飽讀詩書的陳妙英,居然還有這樣一面,這下馮雲澈是斷然不會再娶她了。
皇帝嘆了口氣,無奈道:“陳妙英,你的意圖孤已經瞭解了,原本以為你懂規矩識大體,卻不曾想居然用這種手段,孤知道你也不容易,但是事已至此,孤想問問子晏的意見,你的心意是否有所改變?”
馮雲澈眼神黯淡,“陛下,臣的心意從一開始都未變,只是沒想到妙英姑娘今日會有如此舉動,臣並未與她發生什麼,今日所發生的一切臣也不予追究,還請妙英姑娘自重。”
陳妙英俯身一跪,簌簌落淚:“陛下,妙英此番實屬無奈之舉,如果馮將軍不要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