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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據說身體不錯,沒有吐血,只是精神狀態不太好。」
李路行低「嗯」一聲,擺手讓人退下去。他靜靜在原地站了足足十息,忽然問:「表哥,如果要道歉,該怎麼做最有誠意?」
「你要道歉?!」褚貞見鬼了似的,眼珠子幾欲瞪出眶。
光照下,李路行的神色一片空茫,「對……」突然地,彷彿是負面情緒已經增到了臨界線,小少爺哇的一聲哭出來:「我害死了人,表哥!我害死了人!」
「我知道外面的人怎麼說我的,他們說我不講道理,傲慢無禮,下頷快要戳破天了,早晚要摔跟頭,我以前從來不把這些話當回事,覺得他們都是在嫉妒我——」李路行哭得臉頰燙紅,發自內心地:「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改,我都改,我早就應該改了!」
他打著哭嗝,身體一陣抽搐,上氣不接下氣地:「表哥,你教教我,我要怎麼做,才能讓林稚水原諒我。我應該怎麼改?以前姐姐會教我的,她會很嚴厲地告訴我我哪裡錯了,肯定是我讓她失望了,她才不管我怎麼做了。現在她不在這裡,表哥你教我行嗎?」
褚貞目瞪口呆,望著李路行鼻涕泡泛水光,停停頓頓,好不容易把整段話說完的模樣,恍若以為自己在夢中。
不!夢中也不敢這麼發展!一向追求完美的李大少爺,在他面前哭得像落水猴兒?連愛俏的性格都不顧了?
褚貞嘴角悄悄翹了一點,又飛快地壓回去。「咳,道歉最有誠意的,該是負荊請罪。」
李路行不假思索地:「好!」
他抬起眼,「除了林稚水,還有其他人,我會一一背著荊條過去。表哥,你等我一段時間,等我道完歉,再跟你回家。」
他是認真的……褚貞清楚的意識到了這一點。
哪怕之前,他換下了錦衣華服,洗掉了臉上的胭脂水粉,褚貞也不覺得他能徹底改好,可現在……
李路行:「表哥,我想求你一件事。」
面對這從未有過的懇求姿態,褚貞眼皮跳了跳,「你說。」
「明天白日,你能不能先代我上門道個歉?」
「嗯?」他看走眼了?
李路行很有自知自明:「他現在肯定不想見到我。」
褚貞帶著囑託,站到了林稚水的宅子外邊。
——牽著馬籠頭,扶著馬鞍,將一匹汗血寶馬帶過來,作為賠禮。
清晨時,街上已經有不少人了,跛足的乞丐擺好破碗坐到了街角,流浪的廢人掖裹衣角在縣中遊蕩,小販兒挑著擔子,走街串巷地賣早餐。
褚貞眉頭深皺,將自己縫有劍紋的衫子往裡拉了拉,狀似不經意地踏前兩步,離小販直行過來的道更遠了。
他抬頭望著林府的牌匾,輕咦一聲,清光晨霧中,身上又薄又舊的寬袍廣袖隨風微擺。
尋常人沒有感覺,他站在這兒,就感應到了天地間的靈氣席捲成漩渦,與雲朵相連,彷彿天都要傾下來了,源源不斷往位於中心的林府灌輸。
這……分明是一篇靈氣斐然的鉅著要出世了!
身為一位讀書人,褚貞從掌骨到手肘再到肩頭,都在激動到顫抖,神色又是震驚,又是喜悅,還夾雜著些許說不清道不明的嫉妒。
這屋裡只有一個人,那名為林稚水的學子,今年才十六歲吧!就能如此少年天才,寫出驚世鉅著嗎!
褚貞壓下酸溜溜的妒意,臉上揚起真誠的笑容,上前敲門。
良久,沒人應聲。
白晝將褚貞僵硬的笑容照得清清楚楚。
他頓了又頓,門敲了又敲,始終沒人應答。
鬼使神差的,褚貞將汗血寶馬寄放去了對門早餐鋪子的後院,走進陰暗的巷子裡,吹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