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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怎麼出了相府,也不知道怎麼上了馬車回到自己的院子,清歌郡主腦子裡亂成一鍋粥,一會兒斬月三皇子明朗的面容,一面是順王府的破敗樣子,她只覺得腦袋快要炸掉了。
雙手緊緊地握著,塗了鮮紅丹蔻的指甲沒入掌心血流出來她都渾然不覺,只覺得全身虛脫一般,哪裡還有往日高貴自信的樣子
禁足了兩位王妃,王府裡著實安靜下來,溫穆颺依舊是夜夜宿在清越小築,全府上下都看在眼裡,這沁夫人雖然連個名分都沒有,卻是王爺真正上心了的,這宮裡冊封的一品沁夫人想必也是王爺跟皇上討的。
明眼人都是看得清楚的,所以,這位不諳內務的沁夫人便成了眾人討好的物件,只是墨瀲雖然溫柔和氣,卻是風輕雲淡最善與人打太極,既不會給人沒臉,也不會擅自觸及了兩位王妃的利益。
傍晚太陽已經落了山,墨瀲此時最愜意的便是擺弄她種在院子裡的花草,一小片肥沃的土地本是用來中花圃,誰料墨瀲搬進來不出幾日便將待開的牡丹全都拔了,分成幾格各自種了不知名的花草,還在外圍圈了籬笆。
這片籬笆小園除了厲雨誰都動不得的,每顆花草上長了幾片葉子,開出幾瓣花都是有數的,清越小築裡的丫鬟婆子都是溫穆颺親自確認的,全都是穩妥的,也歷來規矩,這一點,倒是他十分心細。
墨瀲拿著園藝的工具給一片紫葉的小苗澆水,聽得一怔匆匆的腳步,墨瀲停下手裡的工作,抬起頭朝著腳步聲的方向瞧。
只見鈴鐺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素兒見她毛躁,上前拽了她,道「多說你是個穩重的,如今怎麼這麼慌張,夫人正在擺弄草藥,出了差池你擔得起嗎」
幾句話說得鈴鐺頓時臉紅,但是面上卻咧開了一個大大的笑,眉毛揚起了,衝著素兒得意地晃了晃手裡信封。
墨瀲將手裡的工具遞給厲雨,站起身來也不惱,對鈴鐺到「怎麼你這是又收了誰的禮,看來這次不少」
鈴鐺臉紅了,私底下有人讓幫著傳話,都是會隨手送些禮錢,墨瀲向來對院子裡的人不會太過嚴厲,一些無足輕重的小事,她們收了也就直接讓她們自己留著,不必上交,這院子裡上上下下卻也都是眼明心思細膩的,也知道什麼禮能收什麼禮不能收。
聽墨瀲這樣打趣自己,鈴鐺一跺腳,嘴撅起來,道「一些小錢奴婢是自己收著,若是數目不小,哪裡還敢自己拿就算拿了還要這般明目張膽在人前晃悠,夫人這可是說奴婢傻麼」
院子裡眾人聞言噗嗤一聲都笑了起來,墨瀲看著她漲紅了臉,也是水眸含笑,道「看看,說得這話,差點就是人精了,哪裡傻得」
鈴鐺一聽她這話分明是當眾誇自己,面上頓時帶了笑意,突然想起什麼,一跺腳,道「看您打趣奴婢,奴婢倒是忘了正事,這個可是給夫人的」
說話間,鈴鐺將手裡的紅色信封遞了過去,拿在手裡墨瀲這才認出來,這哪裡是信封啊,大紅色打底燙金正楷扉頁,正是貴族慣用的請柬
墨瀲疑惑地看一眼鈴鐺,將請柬開啟,工整的楷體小字,簡單大概的描述了請帖的意思,曇花宴會,墨瀲似乎是不十分感興趣,只是落款卻是真真入了她的眼底,這請帖正是二公主發的
墨瀲看著請帖,頓時明白了為何之前鈴鐺那般興奮,整個崇天王朝權貴的內院夫人小姐都知道的,二公主極少辦宴會,並且,她也不喜人多,所以能入得了二公主宴會的,必定是身份顯貴之人。
看著請帖,墨瀲是興奮地,只是她的興奮與鈴鐺不同,她知道二公主向來少與人走動,如今唯一的姐姐溫艼,似乎兩人從小便是對頭,碰在一處便是少不了一番舌戰,偏偏兩人又相互找茬一般喜歡給對方下不來臺。
如今二公主辦宴會,少不了溫艼會來,任何一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