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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儼於私下好像還同她的女使說了些什麼,無論是採蓮採萍,還是絳雲,在這之後都同她刻意保持了距離,她們雖然仍會恭敬地等著她的召喚,卻連碰都不敢碰她一下。
待每日清晨,司儼為她綰完烏髮後,也會親自幫她換上衣物。
這些活計原本都是女使的分內之事,可她的衣物中,無論是貼身的心衣亦或是訶子,還是外罩的羅衫,司儼都要親自為她穿,且他不許任何人插手。
裴鳶自是喜歡同司儼單獨相處的,但是又莫名覺得,司儼對她的那種獨佔之慾好像越來越強了。
他雖然很溫柔,卻也是個性情異常強勢的人。
這或多或少,迫得她有些喘不上氣來。
司儼身著續衽鉤邊的淡灰深衣,可謂頎身秀目,冷雋的氣質中,還夾雜著幾分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疏離。
待他為小姑娘綰完髮髻後,亦將手置在了她的下巴處,待將她的小臉兒輕輕抬起後,他邊攏著那處觸感軟膩的肌膚,邊低聲問道:「想好帶哪個女使啟程了嗎?夫人。」
聽到「夫人」這兩個字時,裴鳶只覺,那種情不自勝的喜悅正悄無聲息地蔓上了她的心頭。
她耐著突湧的興奮,亦害羞地垂下了小腦袋。
裴鳶覺得,司儼喚她夫人時,她和他之間,就更有她期待的那種平民夫妻的感覺。
而現下,司儼的身份便是潁國的護羌都尉,名喚鬱鄢。
既是姓鬱,那他這個新身份便也帶著四分之一的鮮卑血統。
而她的新身份,則是隴西大戶,辛氏一族的嫡女。
鬱都尉於去年娶辛氏為妻,今年入秋後,奉潁國君主司儼的詔令去邊關督造烽隧,亦要維護陽關之外,胡漢市易的秩序。
而潁國君主身患疾病,便命王后裴氏近侍在側,舉國政務皆由國相翁儀代之。
鬱都尉即為潁國官員,短暫外任時雖可攜帶家眷,但是他那家眷卻不可攜帶過多的輜重或是使喚下人。
裴鳶因而還是決定帶上絳雲,萬一她遇事不決,沒了主意,還可隨時問問她的意見。
絳雲得知司儼要帶她去敦煌後,並不甚放心,畢竟那地風沙大,又很乾燥,她怕嬌生慣養的裴鳶會很不習慣。
裴鳶卻不知為何,心中對去敦煌的事,竟是充滿了期待。
許是因為那年司儼並未在未央宮看她跳敦煌舞,而她在十三歲那年,傾注了那麼多的心血,沒日沒夜的練舞,也只是想讓司儼一人得見而已。
這三年中,她對敦煌這個地方,是有些怨念的。
且那年司儼還同她說過,他很少去敦煌郡,一般都待在國都姑臧。
而現在,他竟是主動提起,要帶她去敦煌。
從前失去的一切,又好像被一件又一件地找回,亦以某種方式,正彌補著她心中的遺憾。
裴鳶覺得現在的自己很幸福,且她每一天都過得很幸福。
白露熹微之際,裴鳶同司儼從姑臧出發,準備於傍晚時分,到抵敦煌最大的館驛——鞏筆驛。
此驛所在之地,亦有弱水和張掖河流貫其間,這其中縱橫著無數溝渠,素有塞北江南之稱。(1)
敦煌郡內,共有七縣,二人要到抵的地方便是陽關縣。
旅途中,一切還算順遂,可是馬車一過酒泉郡,裴鳶便覺,這周遭的空氣同姑臧比,頓時乾燥了不少。
不過她覺得這些都是小事,她是能夠忍受這些乾燥的風沙的,她並非一點苦頭都吃不了。
馬車仍在轆轆地行著,小姑娘剛想闔眸睡一會兒,卻覺自己的鼻間,竟是驀地一涼。
她因而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小鼻子,可鼻間卻於這時,突然湧起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