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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二話不說捋起袖子親自跟著做了幾支。
成年人的手就是靈巧得多,曹沖這群小屁孩做出來的筆或多或少都有點瑕疵,徐幹的成品卻十分漂亮,很有後世那種大師純手工製作的味兒了!
曹沖搗鼓完自己做的第三支筆,轉頭一看,徐幹做的和自己做的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他登時撂下自己手頭的兔毫,湊到徐幹旁邊看得垂涎三尺。
見徐幹輕鬆從容地做好第二支兔毫筆,他便腆著臉說想要沾沾徐幹的文氣,問徐幹能不能送他一支。
徐幹見他跟個小孩似的,並不覺得他的要求有什麼不妥當,笑著把手頭剛做好的兔毫筆送他:「拿去吧。」
曹衝心滿意足地把筆揣好,改為背著手去給學生們指導造筆過程的疑難問題。如果不看他自己做成什麼樣的話,儼然很有專家派頭!
曹衝動手能力不強,教學能力(指手畫腳能力)卻很出色。
一個早上忙活下來,每個學生都擁有了一打兔毫筆,並成功掌握了基本的制筆技巧。
最後曹沖從每個學生那裡敲詐了手工兔毫筆一支作為他這堂手工課的束。
即便曹沖不說,大家也想給曹沖送,只是覺得自己做的筆不太拿得出手。
現在曹沖親自提出來了,學生們自然都熱情地挑出自己最滿意的筆奉上!
曹沖抱著筆往回走,還跟徐幹嘀咕:「他們給得這麼痛快,一點敲詐的成就感都沒有。」
徐幹笑道:「莫說給公子一支筆了,就算公子要他們拿出家中所有家當,他們也會二話不說聽從。」
徐幹到莊子裡住了兩個多月,越住越清楚曹沖在莊戶們心中的地位。
他不知曉這些莊戶剛來時是什麼樣的,只知道如今莊子裡但凡提起曹沖,所有人永遠都只誇好,沒有人說半句不好;若只是嘴上說說,那也不稀奇,難得的是誰家得了什麼好東西第一時間想的便是拿去獻給曹沖!
在這莊子之中,曹沖在所有人心裡都是排在第一位的存在。
曹沖聽了徐幹的話,直搖頭說道:「我要他們家當做什麼。」
徐幹笑著說道:「正是因為公子沒想過要,所以他們才願意給。」
這話聽起來就很哲學了。
曹沖琢磨了半晌,沒琢磨明白,索性不想了。
他與徐幹分別後又興致勃勃地拿著新筆試新紙,給曹丕寫起了例行的日常匯報,順便給曹丕捎去一支自己親手做的筆。
曹沖還在信裡詳盡無比地把自己如何親手給兔兔剃毛、如何悉心用細線捆起那一撮撮小小兔毫等過程描述了一遍。
這支筆,雖然長得醜,也並不貴重,還不怎麼好寫,但每一根兔毫都蘊含著弟弟滿滿的心意啊!
身在鄴城的曹丕看完信,開啟曹沖裝筆的木匣子一看,心裡只有一個想法――
從未見過如此歪歪扭扭的兔毫筆!
虧他還特意找了個木匣子裝起來!
這根本不是好不好寫的問題,而是能不能寫的問題!
曹丕啪地合上木匣子,吩咐左右伺候的人:「放起來,放到那口裝信的箱子裡。」
眼不見為乾淨!
另一邊,莊子中的學生們當天下午便上起了第一堂習字課,在紙上寫字的那種。
紙張這種以前自己根本沒機會碰的珍貴東西,如今竟能拿給他們習字用,每個學生心裡都既忐忑又驕傲。
忐忑的是怕自己字寫不好浪費了這麼好的紙,驕傲的卻是自己有幸成為莊子的一份子、成為第一個用上新紙的人!
班長崔貞最先動手。
她拿起自己親手做的兔毫筆,在紙上寫下第一個字:曹。
至於曹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