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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你要為殘嬰作法保命?」
「是。」
巫冼逼視她,「你可知殘嬰存世,過後要遭受何等境況。」
趙高和他兩兩對峙,「我知。」
先不論日常行動的不便,光是人們的口水都要淹死他。
「他若日後憎恨你,報復你,你當如何?」
「我不知,」她凝眸微嘆,「醫者仁心,我做不到見死不救。」
現代這種情況比這更多,真正不到臨了的那一天,不是裡頭的當事人,誰也說不好自己會如何選。
巫冼精光一閃,「他是你子?」
趙高想仰天大叫,我真不是十三四歲的孩子爹!
「否。」
巫冼不再問,側身讓開,「那你去吧,我這老臉或許助你一二。」
要做法,實際做法真正如何操作,她摸不著頭腦。至於,要吧啦吧啦念出的驅邪咒語,更是天方夜譚。
古人的不會,現代的她會。
嬰孩餵了一些米湯,躺在屋內酣睡,全然不知屋外有多少雙眼睛盯著。圍觀的人被喝退到幾尺之外,只見那位小先生手持長劍,頭插鳥羽,站在原地念念有詞。
聽不清她唸了什麼,突然拔地躍身,一劍劈在空中。另一隻手在半空結印,往下掏出一張繪有朱紋的白紙。
眾人一眼不眨,眼睜睜看著小先生捏紙的手使力一揮,那紙竟然躥出火苗,瞬間燃燒起來。
不待大夥驚嘆出聲,小先生往臉上一撫,衝著嬰孩的屋子猛力一吹,一串火龍霎時從她嘴中悍然鑽出。
是,是神顯靈了!大家面面相顧,虛張著嘴硬是不敢發出半分響動。
趙高噴完火,劍尖挽出幾個劍花,腳下游龍化蛇圍場轉過一圈,最後定神,高聲道:「邪祟已除,再有汙言者,必遭反噬!」
圯四低身擠到呂蔡身邊,悄聲問道:「先生除了邪祟,那嬰孩的右腿,是不是已經回來了?」
呂蔡吧嗒咂摸了下唇,手虛指了指。
「無稽之談。」
涼涼說話聲在背後響起,二人同時轉身,巫冼滿是鄙夷的看著他倆。
「邪祟早將此子右腿啃噬,以後怎會長出來!」
這做法的成效立竿見影,不到正午,松園皆知疑似小先生長子的嬰孩,被小先生從邪祟手裡搶了回來。可惜還是出手太晚,嬰孩失了右臂,日後有可能話都說不了了。
趙高翻出適合嬰孩的絹布出來,挑了幾塊素淨的顏色擱在一旁。奶娃娃睡得香甜,她拿手輕輕點了點孩子的臉頰,心裡暗嘆,料不到自己沒做媽媽,倒先做爸爸了。
第25章 證明你爸是你爸
巫冼的助,顯然比說這話時的雲淡風輕重得多。他用龜甲測出一「昭」字,為男嬰取名隱昭。隱昭的戶籍落在他名下,巫冼地位超然,要收一個被邪祟啃咬過的孩子,外人並不覺稀奇。
百里嘉今日和巫冼一起照料小隱昭,百里嘉對著軟糯的孩子束手無策,餵羊乳的活兒只好由巫冼親自接手。
「小先生每夜如何熬的,這麼一會都尿了三回了?」他擦掉小隱昭嘴角滑落的汁水,摸摸他柔軟的小腦袋。養了幾天,看著順眼許多,小小一團抱在手裡,生怕大力扯疼了他。
巫冼沒出聲,老人家冷傲得很,不到必要,絕不會多說半個字。百里嘉不受任何影響,獨自嘀咕,「也不知這乳母何時才能找到。」
松園裡二十幾人,有育子經驗的婦人有八位,願意來哺乳襁褓中嬰孩者為零。背後有人說,邪祟雖已除,但邪祟咬過的孩子仍是不潔,無人敢主動親近。
趙高這兩日睡得極不踏實,小娃娃愛乾淨,大小便在身上黏著不舒服,哭不出來,便手腳並用的踢寢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