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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這個老東西太不要臉了,當時牙行說她去鄉下收租子半年後回來,才把宅子交給他們賃出去的。我這就去找牙行的人來,當面和這個老不死的對峙,看她還怎麼撒潑打滾,憑空汙衊我們強佔她房產!」
「回來。」鄭照叫住了當湖。如果真趙家唆使的,不會不交代牙行。叫牙行的人來,只是去他們自取其辱。
當湖不明白少爺為什麼叫住他,他看著坐在地上哭的老太婆氣得要命,打不得,碰不得,一身力氣沒處使,平白無故的受了委屈,還要忌憚人口舌。
趙府裡,趙寶鉞聽著僕人的傳報,不禁暢快的笑了起來。
「子曰,唯女子與小人為難養也,這是古人言,而今是唯進士與老太婆難養也,這進士對上老太婆才叫好看呢。」
他說完就命僕從接著去打探,然後閉上眼睛聞著從異域番邦千里迢迢販運過來的乳香。過了一會兒,一個男僕氣喘吁吁進來報導:「老爺,那鄭亂螢當著所有人的面,把房契燒了,還說馬上搬出去,把宅子還給了老太婆。」
「運河案上招搖撞騙的私牙多了去,這房契有問題不容細查,他直接燒了房契主動離開倒是果斷,我還以為得要百姓衝進去他才肯走。」趙寶鉞睜開了眼睛,笑著把銅爐移開,「只可惜強占房舍的名聲跑不掉了,好端端一個進士要在唾沫口水裡倉惶離開滄州城了。」
僕人伸頭縮頸,面露猶豫之色。
趙寶鉞瞥了他一眼說道:「有話就說,別欲言又止的,成什麼樣子。」
「小的記不清那鄭亂螢又說了什麼,可他一番話說下來,弄得圍觀的百姓都稱道他高義,還七嘴八舌的罵私牙騙人,有損滄州的名聲。」僕人脅肩諂笑,「不過有老爺的吩咐在,滄州幾個敢收容他留宿,任他再花言巧語,只要不想露宿街頭,都得連夜灰溜溜的滾出滄州。」
趙寶鉞聞言胸口一悶,又開銅爐拿過來,聞著香氣平復心情,半晌後說道:「也罷,鄭亂螢擅於言辭把戲,等閒人說不過。只要他碰壁幾次過,明白強龍不壓地頭蛇,離開滄州城就好。」
話音剛落地,門外就有人來報:「京兆鄭亂螢求見,他說夜無歸處,聽聞老爺乃滄州縉紳之首,宅心仁厚,想暫借老爺幾件房舍。」
趙寶鉞臉色由白轉青,臉上脖子上的青筋暴起,雙手緊握銅爐,肩膀微微顫抖。
「哐當」一聲銅爐砸到地上。
斜陽半疏簾,鄭照坐在堂上等趙寶鉞,他還沒在滄州玩夠,若去別家投宿,估計也不肯收留,還不如直接借住趙府。如果玩夠了,他今天可能就轉身出了滄州城。
其實不住趙府也行,總之他在問過趙寶鉞之後,住處若再出什麼事,則是趙府沒臉面了。
自此以後的生活極為享受,趙家別院屋舍清淨,漿洗上人也比外麵漿洗婆認真,只是拂娘非要了個小廚房自己打理,否則真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好日子。鄭照每日下午出遊,觀賞精緻,毫不遮掩避諱身份,前來拜訪他計程車子商賈,把車停在門口能連綿三四里。
冶遊賞景,間或畫驢賺些潤筆,鄭照的日子悠閒。
與他不同的是,趙寶鉞每天都在提心弔膽,生怕他跟哪個人說了什麼曖昧不明的話,趕也不能趕,還得精心伺候著,他就是生個病都是趙府照顧不周。這種日子什麼時候才有個頭啊,有時候半夜驚醒,覺得頭上懸著劍落下也好。這樣折騰著,本來挺注重養生的他,看起來一下子老了十幾歲的樣子。
等到四月中旬,送了鄭照離開滄州,趙寶鉞竟有逃脫昇天的感覺。
不對,萬一他在別處說了呢,這樣想著又睡不著了。
他要是想說出去,把人弄死都沒用,人死了字畫詩文也會一直流傳,他真是弄出什麼驚世佳作,大梁沒了,他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