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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孩兒,姥姥是老派,可姥姥也知道你的苦啊。扮成黑小子滿下邑的打更,為了給姥姥看病,什麼髒活累活沒幹過?更別提那一年達魯花赤那侄兒是怎麼欺負你的了……孩兒啊,姥姥都知道,」她拿大手牢牢地鎖住雪浪的手,眼神慈愛,語音溫柔,
「你跟姥姥說實話,你如今這樣的情勢,將來是如何打算的?」
馬車顛簸,桌案上一杯茶水搖晃,雪浪端了起來,遞在了姥姥的口邊。
「……我沒什麼大的志向,起事不過是因著韃虜濫殺無辜,黃河邊上血流成河,起事那一日,天上顯出了雙龍吸水,白虹經天的奇景,我以前朝小皇帝賜予祖父的尚方寶劍做筏子,收攏了萬人之眾,方才同您說起的雲叩京,他家裡是世代販私鹽的大財主,以萬貫家財贈我……這才成就今日您面前的江南共主。」
姥姥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她素來知曉雪浪的脾性:最是輕描淡寫不過,說起來輕輕鬆鬆,可個中艱辛怕是有如登天。
「這樣看來,那一位姓雲的公子果然對你情深意重啊。」
姥姥的感慨瞬間令雪浪翻了個白眼,「……我認得他的時候,他正漂在黃河上吃垃圾呢!況且那時我還做著男裝,瞧上去還是個黑小子的樣子——完全是憑藉著人格魅力征服了他。」
姥姥笑出了聲,好一會兒又拐回到了人生大事上。
「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你那爹爹最是大男子不過,他既認定未嫁從父,出嫁從夫的鬼話,你便拿這個應對便是——不管是雲叩京,還是宋忱,誰聽你的,你便嫁誰。」
她拿幾十年的閱歷試圖說服雪浪,「古來都是嫁漢嫁漢穿衣吃飯,在家靠父兄,出嫁靠夫君,女兒家蒙著眼睛便嫁了人。如今可好了,我乖孫兒自己趁著千萬身家,無邊權利,誰都不怵,誰也管不著,你聽姥姥的,暫且老實嫁一個,往後你在後宮裡愛養幾個養幾個,即便是和尚道士、文臣武將,姥姥不管你。」
雪浪沒繃住,笑出聲來,「姥姥說什麼呢?」
姥姥也笑了,「你那爹爹現如今鬧了個難堪,你是如何打算的?」
雪浪收起了笑意,「他擅入我南朝疆域,不將他扣押乃是我最大的仁慈。」
姥姥擔憂地拍拍雪浪的手,「這爹孃你就不認了?」
「姥姥想閨女了?」雪浪歪了歪腦袋,望住了姥姥蹙起的眉頭,見姥姥到底是點了點頭,也有些黯然。
「最好的方式自然是二分天下,誰也不要覬覦誰。可我想我那爹一定不甘於此,若他執意要將我朝納入版圖,打便是。」
姥姥驚了一驚,「又要打仗?這才消停沒幾年啊……」她喃喃,「辦法都是人想出來的,總會有法子……」
雪浪自是知道姥姥的擔憂。
中原各地同韃靼人的戰爭持續了十數年,民不聊生,遍地餓殍,如今將將安穩沒幾年,再打仗的話,天下又將陷入動盪。
可她如今也不知如何收場,只安撫地拍了拍姥姥的手,又服侍著姥姥往那軟塌歪倒,叫她歇息一時。
馬車疾行在官道之上——為了不與姜戩再有牽扯,雪浪同姥姥乘了馬車,就,閽衛一路隨著,往金陵奔去。
宋忱原是要向貴主問安,可以虞向晚卻不給這個機會,只讓他在馬車前聽了些許閒言便驅車而行,只餘宋忱同雲叩京原地佇立,臉色都有些難看。
「一樣都是男子,憑什麼我做妻,你做夫?」 雲叩京恨恨地翻身上馬,打算追隨貴主而去,卻被宋忱一句話氣的差點沒從馬車上摔下來。
「雲兄何必著惱,貴主視你如兄,待我卻不同——小弟的祖墳都被貴主扒了,有多恨就有多愛——雲兄懂得這種深刻的感情麼?」
雲叩京穩了穩心神,氣的頭暈,「有多恨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