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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反覆看了好幾遍,才依依不捨地關了影片,淡淡回了句「挺好的」,然後提醒範明宇明日去財務部領獎金。
這短片,值千金。
二月末,寒假結束,謝寶南重新回到校園。
臨出發前,黃敏給她的行李箱裡塞滿了吃的。
謝寶南笑盈盈的:「媽,我又不是不回來了。而且這麼近,坐個地鐵就到了。」
黃敏不放心:「那一週還有五天在學校呢。學校的伙食不好吧?你看你這麼瘦,一定要多吃點。」
出門前,黃敏又拿出幾千塊錢塞到她的口袋裡,「想買什麼就買,不夠再跟我說。」
謝寶南推拒道:「真的不用。我現在當模特能賺不少錢呢。」
幾番爭執,謝寶南到底是沒有收,拉著行李箱就跑了,身後還傳來黃敏的聲音:「你慢點,別摔著。這孩子……」
她家在臨桑東面,學校在西邊,基本上要橫跨整個臨桑,單坐地鐵就要一個半小時。
村子口,範明宇朝她招手,「嬸子,這裡。」
謝寶南低頭,裝作沒看見,拉著行李箱快步離開。
範明宇追上來,「嬸,叔不在,只有我一個人。」
她停下腳步,狐疑地看著他。
範明宇拍著胸脯保證:「叔真的沒來。嬸,我送你吧。」
不等她答應,範明宇已經擅自將她的行李箱放進了後備箱。
謝寶南從前和範明宇關係就不錯。範明宇性格隨和,沒什麼心眼,話又多,像個大男孩,很好相處。
今天的範明宇依舊滔滔不絕,然而說來說去都是陳鄴:「嬸,你不知道叔這陣子是怎麼過來的,我看了都心疼啊。他以前多瀟灑的一個人啊,現在整個人萎靡不振,眼裡的光沒有了……」
他說話向來誇張,三言兩語把陳鄴塑造成一副被拋棄的悽慘模樣。
謝寶南越聽越覺得不對勁,後來終於明白,範明宇這是當說客來了。她難得地板起臉,打斷他:「大宇,你再提他,我就下車了。」
範明宇訕訕一笑,「嬸,你就不能原諒叔嗎?」
謝寶南抿唇望著窗外,她和陳鄴,沒有誰對不起誰。他有什麼錯呢?他只是不愛她,又哪裡談得上原諒!
到了學校,謝寶南從書包裡掏出一袋奶糖,「這個給你,謝謝你送我來學校。」
範明宇欲言又止:「嬸子……」
她抬眸,認認真真地說:「大宇,以後不要這樣叫我了,我有名字。而且,我也不是你嬸子。」
宿舍裡,孫倩已經來了。過了一個假期,她打了七八個耳洞。從耳垂到耳骨,一排整整齊齊的黑色耳釘。
上學期還不會化妝的女孩,如今化著煙燻妝。一頭半寸長的短髮,不說話時,倒真有搖滾女歌手的範兒了。
然而她一開口,瞬間暴露了孩子心性:「寶南姐,你看我這樣酷嗎?」
謝寶南笑,「不說話時比較酷。」
孫倩頓時露出頹然的表情,嘆口氣,「我這嗓子太小孩了,一點滄桑感都沒有。」
謝寶南開啟箱子收拾行李,問:「我覺得挺好的,為什麼一定要滄桑感?」
孫倩道:「他們說了,不滄桑,唱歌就沒味道。」頓了頓又問,「你說我去抽菸,能抽出煙嗓嗎?」
謝寶南搖頭,一本正經地說:「可能煙嗓沒抽出來,反倒抽出了一口大黃牙。」
孫倩笑得前仰後合。
謝寶南想起陳鄴。他明明也抽菸,甚至抽得很兇,牙卻像珍珠一樣白。
不過嗓音低沉倒是真的,卻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抽菸。
他們的宿舍從這學期開始變得冷清。丁亦珊在寒假申請了換宿舍,一開學就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