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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揚答:「現在當然不會了。」
那邊卻發來一個狡黠的表情圖,說:「但是你們買越南新娘。」
甘揚尷尬,以為接下去的話題會往兩國關係這些形而上的方向跑。
結果下文卻是:「你願意買我嗎?」
甘揚怔住,沒來得及回復,那邊又追來一句:「不要錢。」
那一刻,他發現自己完全沒有交了桃花運的感覺,只在心裡飛快地算計著,這個問題要是答壞了會得罪多少人——工會領導,小老闆,還有翻譯……
算完之後,他字斟句酌地玩笑:「你是個特別好的女孩,我很喜歡你,可惜我已經賣給別人了,也是不要錢的那種。」
「誰?」女孩卻沒放棄,繼續往下問。
答案呼之欲出。
甘揚想說,丁之童。
但那是個太長的故事,勢必會引出更多的對話,而且作為拒絕的理由也不夠徹底。
最後,他打出了廣外院翻譯的名號,覺得一定能把女孩鎮住。
果然,那邊沒再回復。
甘揚慶幸自己的機智,就像所有冷靜理性麻木不仁的資本家。
但在接下來的幾分鐘裡,他腦中儘是緩慢無聲的畫面——曼哈頓上西的那套公寓,窗外是北美冬季湛藍的天空,而在房間裡,他正抱著丁之童倒在裸露的床墊上。
他記得自己才剛對她說完:那你給我錢,我賣給你,特價讓利,而且還免息分期付款,你就說要不要吧?
而她沒有回答,只是側身看著他,伸手撫摸他的臉頰。
他於是收了笑,目光漸深,兩隻手在她腰側,壓到她身上吻她。
……
算起來那是差不多四年前的事了,他完全沒想到自己還記得,而且記憶中的畫面仍舊如此清晰。他不知道這算是什麼毛病,距離兩人分手也已經過了整整三年。她已經結婚,週末會跟丈夫一起睡個懶覺,直到實在餓了,在床上猜拳,輸的那個出去買早餐……一想到這些,他的想像力便出奇的豐富,但想像中的每一種可能都在告訴他,應該結束了。
跟工會爸爸的女兒聊完,他就去找翻譯交代了這件事,翻譯表示完全理解,在他離開越南之前,跟他演了幾天的情侶。
假的漸漸變成真的,他們相處了一段時間。只可惜當時越南的工廠已經落成開工,他不常過去了。而翻譯接了別的生意,還在那裡工作。
兩人聚少離多,他卻覺得這種狀態很好,因為那時的他真的很忙。難得見面都是好好的,一旦分開,只要人家不找他,他就可以幾天不聯絡。
直到有一天,他突然想起來這一次的空檔好像太久了,才發現自己zg插t根本沒有登入,上去一看,已經被單方面宣佈分手。
翻譯在那上面的簽名改成了:我想要一片海洋,你卻只能給我一杯水。
他看了,以為這是在說他沒給她足夠的時間。
但小老闆卻有不同的解讀,說:「人家的意思明顯是你不夠愛她!」
是嗎?不是嗎?甘揚不禁陷入沉思。
遺憾是有的,反省也是有的,他後來又去過緬甸、柬埔寨、印度尼西亞,再也沒有遇到過那麼好的翻譯。
但每一次反省到最後,他都會莫名其妙地聯想到丁之童,自己現在這副迴避型人格的死樣子跟當時的她何其相似。雖然明知毫無意義,他還是會一次次地自問,如果換一個時間或者境遇,他們之間的結果會不會就徹底不同了呢?
「迴避性人格的死樣子?」丁之童一邊走一邊重複,然後回頭看著甘揚,存心問,「什麼意思啊?」
甘揚就跟在她身後,兩隻手插在口袋裡,看著月亮笑起來。
「後來呢?」丁之童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