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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行之輕輕蹙眉,瞥了一眼他身後的宮人,「將食物放涼了再給小殿下。」
「是。」宮人老實應聲,之前太子說要讓小殿下練習自己吃飯,所以他們才直接將菜夾到碗裡讓小殿下自己吃,他們不知道太子為什麼突然改了主意,也不敢多問。
祁丹朱看朝朝吃豆腐吃得來勁,也忍不住夾了一塊豆腐放進碗裡,豆腐細嫩光滑,味道確實不錯。
宮人看她一直在吃素菜,便燙了一塊羊肉放進她面前的餐盤裡。
祁丹朱愣了一下,看著盤子裡的羊肉輕輕皺了皺眉,伸筷子的動作頓了一下。
君行之的手忽然伸過來,將她的餐盤端到自己面前,神色從容地讓宮人給她換了一個餐盤,臉上沒有多餘表情。
祁丹朱微微愣了一下,她不吃羊肉,盤子底粘了羊羶味她也受不了。
宮人慢半拍的反應過來祁丹朱是不吃羊肉,趕緊換了一個餐盤過來,不敢再燙羊肉給她。
祁丹朱看著君行之,低聲道:「謝謝。」
君行之不鹹不淡道:「塞外多食牛羊,沒想到你在那裡待了兩年,還改不掉這嬌氣的毛病。」
祁丹朱垂目低聲道:「有些事很難改變的。」
例如口味,例如她喜歡他。
君行之未置可否,吃了一口羊肉,聲音莫測道:「烏亥裡沒有給你烤過羊腿吃嗎?聽說他手藝不錯,平日最喜歡帶著兄弟們在草原上大口吃肉。」
祁丹朱搖了搖頭,「我平日在衾雅夫人那裡吃飯,除了他偶爾會去衾雅夫人那裡用飯之外,我很少跟他一起用飯,更何況,胡沃做王的那段日子烏亥裡並不好過,他也沒什麼心思像以前那樣在草原上逍遙快樂。」
「你心疼?」
君行之聲音沉了沉,宮人們嚇得不敢抬頭。
祁丹朱愣了一下。
君行之不耐煩地擺了擺手,讓宮人們都退了出去,宮人趕緊魚貫而出。
祁丹朱沉默片刻,轉頭看他道:「烏亥裡是我的朋友,我會為他難過,但是我們再無其他。」
她頓了頓,解釋道:「你之前說他為我衝冠一怒,其實不是這樣的,我當時的確是他與胡沃起爭執的一個觸發點,但我們都清楚,烏亥裡和胡沃早晚會有這一仗,以烏亥裡的性子,他根本不可能忍胡沃一輩子,更不會允許胡沃爬到他頭頂上一直作威作福,他一直沒有動作,只是因為胡沃是他的兄長,他顧念兄弟之情,不到萬不得已不想走這一步,但這一天早晚都會來,就算他不先動手,胡沃也會找機會除掉他,他與胡沃的下場只會是你死我活。」
君行之沒有否認她的話,她說的是事實,他冷靜下來後也明白這個道理。
君行之淡淡問:「 你在塞外平日都做些什麼?」
「我上午會去給衾雅夫人講些中原發生的故事,陪她解解悶,中午的時候會小憩一會兒,下午去草原上給小孩子們講課,回來的路上偶爾採些蘑菇或野花。」
「講課?」君行之看了她一眼。
祁丹朱看他感興趣,便興致勃勃地講了起來,「那裡的小孩子們平時不讀書,也不識字,我閒著無事便教教他們,希望能讓他們都認識些字。」
君行之沉思一會兒,擰眉問:「所以你當初裝作一副不學無術的模樣,也是騙我的?」
祁丹朱愣了一下,心虛地握了握筷子,她垂了垂眸,低聲道:「我當初不是為了騙你才裝作不學無術的模樣,而且為了騙皇宮裡的那些人,其實我娘活著的時候精神雖然不濟,但是她每天晚上都會親自教我讀書識字,我也不討厭讀書,只是在人前的時候,我只能裝作一個什麼也不會的繡花枕頭,讓他們覺得我什麼也不懂,只是一個能夠任他們擺布的傻瓜,這樣他們才能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