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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淵沒了,為何只有我一個人傷心欲絕?陛下也是他的父親啊!我孩子沒了,他們卻在這個時候有了孩子,他們分明是在用刀剜我的心!」
空氣裡迴蕩著陳皇后宛如泣血的控訴,祁丹朱沉默了一會兒,道:「我娘進宮之前就已經懷了我,你難道就沒有懷疑過我不是陛下的孩子?」
陳皇后嗤笑了一聲,眼神冰冷,「我倒是想安慰自己你不是陛下的女兒,可我心裡清清楚楚的明白你不可能是君大哥的女兒,我欺騙不了自己!」
祁丹朱問:「為什麼?」
「因為太子薨前三個月,君大哥一直在外帶兵打仗,根本就不曾回過家!祁承乾倒是借著要照顧嫂子的理由,屢次去君家看望沈柔雨!」
陳皇后提起此事依舊憤怒難平,她粗喘著氣,抬頭看向祁丹朱,厲聲道:「沈柔雨肚子裡的孩子根本就不可能是君大哥的,分明就是祁承乾的!你就是沈柔雨背叛君大哥的證據!也是祁承乾背叛我的證據!祁承乾這些年來對你寵愛有加,還屢次讓你過來給我請安,他分明就是故意激怒我,他根本就沒有絲毫愧疚之心!」
祁丹朱輕輕閉了閉眼睛,想起錦帝這些年來對她的『寵愛』,不自覺有些想笑。
錦帝的確在故意激怒陳皇后,不過不是為了氣陳皇后,而是為了利用陳皇后折磨她。
陳皇后聲嘶力竭地怒吼:「沈柔雨不但背叛了君大哥,她還背叛了我!她怎麼能對我這麼殘忍,他們怎麼能對我這麼殘忍!在我強忍著喪子之痛,想方設法想要救她的時候,她的肚子裡卻已經懷了你!你可知我知道她懷孕時,心裡就像有座山崩塌了一樣。」
陳皇后怒火倏然散去,她哭了兩聲,語氣悲涼,「這些年來,我除了躲進佛堂裡,還能做什麼?我做不到報復沈柔雨,也不知道該恨誰,我懦弱無能,不配做明淵的母后。」
陳皇后想要把這二十年來積壓的所有怒火和委屈訴說出來一樣,她聲音低低地道:「我與柔雨、君大哥一同在沂臨縣長大,他們像我的親人一樣,祁承乾是我的相公,是我的枕邊人,他們本該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親近的人,可一夕之間,我最信任的兄長成了殺害我孩子的兇手,我最看重的好姐妹成了我夫君的嬪妃,我的夫君成了高高在上的帝王,彷彿所有人都變了樣,只有我一個人被留在了原地,被迫承受他們賦予我的一切。」
「我這些年來就像身處在一團迷霧當中,每個人都變得面目全非,我不知道該相信誰,我什麼也做不了,我只能吃齋唸佛,為我的孩子祈禱,祈求他下輩子不要再像這輩子一樣,有我這樣一個無能的母親。」
祁丹朱搖了搖頭,看向神色崩潰的陳皇后。
她聲音沉痛而悲哀地開口,「你錯了,君鶴晏曾經回過家,只是他沒有聲張,所以旁人不知道罷了。」
陳皇后全身一震,難以置信地看著她,搖頭道:「……不可能,當時前線情況危急,君大哥根本就抽不開身!」
祁丹朱抿了下唇角,緩緩開口:「君鶴晏當時的確在戰場上,但是發生了一件事,讓他不得不回去了一趟。」
「什麼事?」
祁丹朱看著蒙著紅布的牌位,開口道:「君鶴晏在戰場上聽親信告知,陛下偶然外出的時候,在茶竂裡遇到了一位術士,術士見到陛下之後,說陛下有真龍之相,非要給陛下卜算了一掛。」
陳皇后屏住呼吸看著她,心裡驚疑不定,她從來沒有聽說過這件事,當時戰事緊張,她既要忙著幫錦帝處理好後方的事,又要忙著照顧太子,每天忙得不可開交,根本不曾知道什麼術士之言。
祁丹朱抬眸看向陳皇后,沉聲道:「當時術士說,將來祁、君兩家會共享天下。」
陳皇后倏然一驚,平分天下,對帝王來說無疑是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