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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上的黑罩被人粗魯扯開,屋外天色已暗,太陽將要落山,日落前最後幾縷微光照進了深林之中。言梳所見便是一片椴樹林,這個時節椴樹花開,白瓣黃蕊,流蜜旺盛,林間的晚風吹過,帶來一股甜膩的香味兒。
他們被人看守的小屋是用不規則的石塊壘成的,旁邊以木樁支撐,頂上蓋著茅草,颳風能從石頭縫隙裡吹進來,怎麼看都不牢固。
門外進來的兩個人給言梳和宋闕綁了手腳,便走到外面的石塊旁坐下閒聊,說的是他們昨晚去落馬城裡秦樓楚館中找樂子的事兒,言談有些汙穢,言梳聽得面紅耳赤的。
石屋旁邊便是牲口棚,牲口棚前又有幾個人。
奇峰寨對外來說是三萬兩千人一點兒也不吹,十六嶺每一個嶺上都有不同的糧食庫,牲口棚裡牛百頭,馬千匹,十六嶺下還有他們放野的草場,光是言梳一眼能看見的地方,就有至少不下五十個人來回走動。
這麼看來,他們是逃不掉了。
言梳動了動手腕,她手腕上的繩子綁得有些緊,粗糙的麻繩磨得皮痛,仔細瞧已經有好幾處勒出紅痕了。
「別亂動。」宋闕開口,言梳朝他看去。
二人雖然被關在同一間石屋內,但離得並不近,言梳的手腳都被綁住,根本不能朝宋闕那邊挪動。
「師父……」
宋闕道:「屋外六十九人,每隔二里便有一百人,百人之間有隊首,我們所處的應當是十六嶺中的主嶺巨石峰,離溫二公子大約十里,若想將人安全帶下山且不驚動山上的山匪,幾乎是不可能的。」
言梳輕輕啊了一聲,是無奈委屈的感嘆,她道:「那怎麼辦?師父你被綁得難不難受?」
「手痛了?」宋闕問。
言梳嗯了一聲,他又道:「我看看。」
言梳瞥了一眼兩人之間的距離,這至少得走五、六步才能到,她嘗試掙扎一番,才動一動身子就歪了,還坐不直,頓時就更委屈了。
宋闕見狀,眉心輕皺道:「別聲張。」
話音才落,言梳便察覺到了手上一鬆,腕上綁著的麻繩已經落地,她趕忙起身,見腳上的繩子也斷開了,這才偷偷朝外望,小心翼翼地往宋闕身邊挪過去。
還沒等言梳走到宋闕跟前,他就已經站起來了,言梳撥出一口氣,心想不愧是她師父,就是厲害!
守在石屋外的人倒是十分敏銳,聽到了細微動靜便立刻回頭來看,轉身的一瞬間言梳便縮到了宋闕的懷裡。
那人只是看了兩眼,見石屋內沒什麼變化便繼續與友人說起昨夜銷魂。
言梳咦了一聲,她還以為被發現了。
宋闕豎起一根手指在她唇上比了一下,言梳瞭然地不出聲,便由著宋闕將她拉出石屋,所有經過他們身邊的人都像是沒看見他們一般,自說自話,各自做事。
出了石屋言梳才看清,屋外的確有六、七十人,架起了石鍋正在燒水,一旁還有脫了毛的兔子與雞。
她回頭朝石屋看去,只見方才她與宋闕被困的地方,正落了一片椴樹葉,葉旁連著兩三朵小花兒。
等離了人群,言梳才問:「方才那個是什麼?為何那些人看不見我們?」
「想學?」宋闕問她。
言梳點頭:「想學!」
「不過是障眼法中最普通的人偶術,以物化形,物是死物,要不了多久就會被發現的。」宋闕道:「若你學得好,可以設陣化萬物,小至走鳥飛魚,大至乾坤顛倒,在陣法中皆可實現。」
言梳聽得認真,鳥不會走,魚不能飛,天不可能在腳下,地不可能撐頭頂,最高階的障眼法,便是仙法中的幻術。
宋闕提過的,她都不會忘記。
言梳伸手從樹上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