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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梳摸了摸鼻尖,望著宋闕一張一合說話的嘴,他方飲過茶,唇色淡淡,濕潤地泛著水光,說話時嘴角還是勾著的,偶爾露出皓白牙齒,叫言梳心中忽而快跳了幾分。
「我……我與謝大當家和溫公子都不算親近。」言梳道:「他們是偶遇的友人,只有交情,不是親近,若說親近,我最親近的就是師父,也只有師父。」
宋闕的笑聲漸漸平下,低聲道:「人生匆匆,路遇皆客,不是一面之緣,便是點頭之交。」
言梳知道,她與宋闕只要不停地走,哪怕看遍山河美景,也未必能有個交心摯友,或許日後漫漫修仙的歲月裡,她都得這麼度過,一旦被俗事所絆,就會被俗世所纏。
心若不靜,何見山海。
言梳現在的心有些靜不下來。
她抬眸幾次望向宋闕的嘴唇,提了幾次親近,她心中認定只有宋闕一個人是她想親近,願意親近的,從初始見面的第一眼開始,便可篤定。
言梳在方才宋闕笑時,忽而想起了奇峰寨內,見到謝大當家親溫秉初的畫面。宋闕的唇很好看,上唇有珠,唇角輕揚,抿茶留水,潤色淡粉,她總在想,自己與宋闕的關係,是否親近到了能嘗一嘗宋闕的唇?
他們何時除了牽手擁抱,還能親吻呢?
若是此時便可,那她此時不為,豈不可惜?
若是此時不可,那她此時為之,宋闕會生氣的吧?
言梳的眼神不算含蓄的,宋闕輕易便能察覺到,甚至能聽到她撲通撲通的心跳聲,平日裡看得津津有味的書,現下卻索然無味起來,甚至還有些如坐針氈之感。
索性言梳也只是看看,小書仙不懂剋制眼神,卻能剋制行為,客棧裡的人為宋闕添茶時,她便說要去看蝴蝶。
這幾日隨言梳一路的蝴蝶有些病懨懨的,不愛飛也不愛動了。
言梳讓客棧的人替自己買來曇花,傍晚送到,她晚飯後便回到了房間,捧著一盆曇花放在小蝴蝶跟前,道:「都說曇花絕美,我還沒見過呢,晚上我們一起守著花開,這麼大的花兒你一定喜歡,到時候就精神點兒,別蔫兒了。」
小蝴蝶動也未動,言梳便舒展著胳膊趴在桌上,歪頭近距離地與小蝴蝶對視,她見蝴蝶纖細的蟲足動了動,咧嘴一笑,打了個哈欠,強迫自己不能睡,也未能守到半夜。
幽香陣陣,言梳手臂枕麻了才醒,她睜開眼時,與自己面對面的蝴蝶不在,言梳立刻抬頭去看,撞入眼中的便是盛放的曇花。
它似一口巨大的白蓮,卻比白蓮更為清淡俊雅,曇花吊於葉下,嫩黃的蕊群中,白蝶附在上頭,言梳見狀湊過去輕輕動了一下花瓣,心道她就知道小蝴蝶會喜歡。
卻在花瓣顫動的下一秒,白蝶如一片枯葉,輕飄飄落下。
它雙翼合上,手足僵硬,不知何時死於花上了。
言梳的笑容一瞬冷下,她盯著白蝶,手指僵在半空中遲遲未動,等找回呼吸後言梳才察覺視線模糊,昏暗的燭光下,曇花黃蕊上的粉輕巧地蓋了白蝶一層。
宋闕本已睡下,聽見隔壁動靜睜開眼,屋內燈已滅,門外卻站著一個人,她不打擾,只是也未離開。
宋闕輕聲嘆息,揮袖點燃屋內的燈,披衣起身,開啟了房門。
言梳在燈亮前還在猶豫,她來找宋闕做什麼?讓他復活小蝴蝶嗎?可見燈亮時,言梳又不想走了。
直到門開,她才低聲囔囔:「師父……小蝴蝶死了。」
宋闕開門便見言梳耷拉著雙肩,手臂微抬,雙手合上,掌心躺著一隻白蝶,她露出的手臂上還有睡時的壓痕,臉上亦有。
粉白的小臉於右側臉頰印著淡淡的紅痕,雙眼卻比睡痕紅得更深了,一雙杏眸水潤,細眉委屈地聳起,說話時甕聲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