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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書:「……」
她心裡七上八下,見小娘子一動不動,似乎已經睡著,只得輕輕退出內殿。
趙晏無聲地彎了彎嘴角。
這是她計劃的第一步,大婚當夜就將太子拒之門外,還自顧自睡著,以姜雲琛的驕傲,定然不能忍受,說不定明早就要去帝後那裡鬧著要休妻了。
如此最好。
她的理由可是充分得很——原想等他,誰知實在太累,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
被子為何蓋在身上?
她睡著了,一無所知,許是婢女們怕她凍著,給幫忙蓋的。
任何人不得打擾?
迷迷糊糊神思不清醒,在家裡說慣了,下意識脫口而出。
她清晨熬到傍晚,確實有些疲憊,加上床榻舒適平整、衾被溫暖柔軟,很快便墜入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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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承恩殿的安靜相比,此時前院正熱鬧。
太子納妃,乃是難得一遇的盛大慶典,皇親國戚、群臣百官皆來道賀,眾人觥籌交錯、把酒言歡,興之所至,還成群結伴地翩翩起舞。
姜雲琛神不知鬼不覺地讓陸平把自己喝的酒換成了水,耐著性子與他們走過場。
臨川王託病缺席,嘉寧長公主派了長子前來應酬,他還頗有些失望。
若是兩人在場,他定要與他們共飲三杯,聽他們恭祝他與趙晏新婚大吉。
一想到趙晏還在承恩殿等他,他的心情更好,對待平素看不慣的酒囊飯袋們都客氣了許多,臨川王世孫與明德郡主一同來敬酒,他也什麼都沒說,客客氣氣地飲下……杯中的清水。
姜雲瑤舉杯款款走來,眼圈有些泛紅,不知是已經喝醉還是因為別的。
她眨了眨眼睛,穩住心緒,用略顯沙啞的嗓音輕聲道:「阿兄,你絕不可負她。」
姜雲琛換回酒水,一飲而盡:「我既得趙晏為妻,此生永不相負。」
姜雲瑤笑笑,用帕子拭去眼角淚痕。
酒過三巡,姜雲琛囑咐內官們處理後續事務,悄無聲息地離開。
他沒喝幾杯真正的酒,靈臺一片清明,只是想到趙晏如花的笑靨,腳步不覺加快。
念及接下來要發生的事,那些為數不多的酒意湧上來,讓他臉上有些發燙。
他和趙晏從小打到大,肢體接觸早就不是稀罕事,但若是同床共枕、寬衣解帶……
還怪難為情的。
腦海中浮現出一些久遠的回憶,他忙不迭打住,以最快的速度沐浴更衣,確認自己身上沒有一絲酒氣,適才大步流星朝承恩殿走去。
見機行事吧,如果趙晏主動投懷送抱,盛情難卻,他也不該拂她臉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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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書聽聞通報聲,驀然一驚,連忙與婢女們下跪行禮。
她想著小娘子習武之人,耳聰目明,覺察到外間這麼大的動靜,想必會醒過來,誰知裡面安靜得落針可聞,似乎連個翻身都沒有。
姜雲琛令眾人平身,徑直進入內殿。
想像中倚在床邊、面目含羞的少女不知去了何處,只有幔帳垂落,衾被鼓出一個人形,透過影影綽綽的輕紗,隱約可見她一頭烏黑如瀑的長髮鋪灑開來。
——還是背對著他的。
姜雲琛:「……」
錦書跟在後面,也驚訝地張大了眼睛。
小娘子差遣她們退下的時候簾子還好好的,中途她進來檢視情況,也紋絲不動,現在怎麼……難道是小娘子聽見外面聲響,故意為之?
她心裡直打鼓,撲通跪地:「殿下,娘娘等您許久,實在撐不住便睡了過去,奴婢怕她感染風寒,於是就……奴婢甘願領罪,請您莫責怪娘娘。」
「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