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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誰哭誰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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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練到一半,智齒隱隱作痛,我請了假。
捂著臉在教學樓裡逛盪,摸到了李免的階梯教室,他正在上思修公共課。
趴在門窗外往裡看,還是那個老教授,又仔細找了一圈,發現李免坐在後排靠窗的位置,旁邊有個空座位。
我摩拳擦掌想進去,又不敢推開。這時候正巧幾個遲到的同學過來,人一多膽子就壯,跟著他們躡手躡腳地進了門。
結果還沒等到回身帶上門,一夥人就被喊住:「哎呦,收到線報又來了一批,來來來,都站這。」
如此熟悉的畫面重演,去年就是這個套路,時機不對。我腦子嗡一下,抬腳就想閃人,聽見老頭聲如洪鐘:「怎麼還有人想走呢,走了就是不及格啊。」
這課去年就修過了,掛科也掛不到我頭上。但腿怎麼就不聽使喚,訕訕收了回來,一抬頭,模模糊糊地對上李免疑惑的眼神,往人群後面躲了躲。
「來吧,編編理由,能說服我就算過關,一個個來。」
這優良傳統果然年年延續。
大一的時候,有段時間因為找李免找得消沉,閉門不出翹了好些課,思修首當其衝。這位老教授酷愛突擊點名,還讓大家報信,然後就在教室守株待兔,聽一場遲到故事大會。
三條標準:拒絕重複,要有創意,能說服我。
經驗之談:越往後越難編,什麼奇葩理由都能聽見。
去年就趕上一次,今年又撞槍口上,兩次都是因為李免。我左右瞟幾眼,這幫新手還在懵逼,不自覺就捂上腮幫子,往前邁了一步:「老師,我長智齒了,去醫院拔牙回來晚了。」
他緩緩點頭,沖大家說:「現在牙疼這個用了啊,後面不能再說了。」
下面好些人在笑,我看李免在那扶額,想笑笑不出。正待往後排走去,老頭猛然想起來:「你去年是不是上過我的課了?」
按說這種大課,老師哪裡記得住誰是誰。我想否認,又聽他問道,「是不是失戀那位同學?」
「……」所以經驗是從哪裡來的,等人家全身都疼一遍,後面就只能編這種理由了,「嗯,我覺得去年學得不夠深入,還想再聽您講講課。」
他很受用,面色一緩,帶上點慈愛補充了句:「現在走出來了沒有?」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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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實在丟臉,沒等走到李免旁邊,就近趴在桌子上叫苦不迭。
當時因為找不到他情緒很差,胡謅了個失戀的理由,編著編著太過真情實感,當場把自己給說哭……往事不堪回首,沒想到給老師留下深刻印象。
課間休息,李免拿著書過來,往旁邊一坐,側撐著腦袋要笑不笑的,泛著酸:「還失戀過呢。」
「拜你所賜。」
這回答他顯然沒料到,皺著眉笑說:「我還幹過這種事?我還有這個膽?」
「你怎麼沒有?」回嘴的功夫,腦子突然靈光,狡辯道,「我當時說失聯,老師聽個失戀,失聯是不是你。」
李免滿面狐疑,只得認下這罪名,顧左右而言他:「你不是在排練嗎?本來想下課去找你。」
「請假了,智齒好疼。」捂著半邊臉,「可能得去拔掉。」
「我看看。」說著來託我下巴。
趕忙緊閉上嘴,支吾出聲調:「別看。」
「幹嘛?你以前豁牙子我也見過,你爸要拿棉繩給你拔牙,你嚇得到處跑,還撞到我了,鼻涕蹭我一身。」
「你胡說。」
這一開口破了功,嘴巴被抓成 o 型。我往後躲,他往前看,正僵持著聽見一聲起鬨:「哎呦,幹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