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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你答應了。」
「被你誆了。」這種告白都留後手的人。
「那我謝謝你願意被我誆。」
「不客氣,我傻唄。」
順口回嘴,就像我們平常生活中的每一幕。
但傻嗎?其實我心裡知道,沒有比那晚更清醒的時刻了。李免那句話撥雲見日般,驅散擔心和逃避,讓我清醒意識到自己除了答應,不會有第二個選擇。
——
2009 年,過年前。
我們結束了西塘之行,經由上海各自回家。
只有我南下,李免、徐之楊和吳承承同行北上。春運的火車站人聲鼎沸,正排著隊,感覺李免的雙手把住自己肩膀,比擁擠更讓人動彈不得。
我一下子覺得很熱,冒了一層汗。做賊心虛地觀察別人的反應,吳承承專注於看著自己行李,徐之楊走在最前面引路,沒人察覺。
這才試探地仰臉去看他,又在人家低頭的瞬間左顧右盼,一副扭扭捏捏的樣子,聽見李免笑說:「看路。」
「……看著呢。」
「你的車快了吧,比我們早。」
「對,還好我先出發,不用自己在這裡等。」
「車上小心點,行李放好,陌生人的東西不要吃……」
我聽到這兒忍不住再次揚臉,一瞬間找回熟悉的相處節奏,回嘴:「這個我還能不知道麼?」
李免正巧垂著眼,愣了兩秒忽然低下頭來。我始料未及,看著他的臉接近大腦一片空白,只剩心狂跳不止……結果這節骨眼上,徐之楊回頭一嗓子:
「誒,你們身份證拿出來啊,前面檢查。」
我嚇得一激靈,就像作弊被老師抓個正著。也不知是腿軟還是想躲,整個人往下縮,被李免一把拎起來。
然後就對上徐之楊和吳承承的眼神,尷尬扯出個笑容去翻兜:「我找身份證哈哈,沒看路差點摔了。」
「你可真行,還好李免在你後面。」吳承承數落道。
「可不是嗎。」順坡下驢。
「留意些。」徐之楊交代,平靜轉過頭去,背影在人群中忽隱忽現。我躲過一劫似的把心放回肚子裡,頭頂響起低低的聲音:「你怕什麼?」
「啊?」這才意識到,劫在眼前。
「不想讓他們知道?」
「不是啊……」
李免不說話了,過一會兒手也鬆開。
我頓覺彆扭,朋友做得太久,一時轉變不了角色,實在很難為情。鬧這麼一出,手心都攥出汗來,直到進了站還惴惴不安。
四個人各懷心事,全程無話,這時候廣播通知我的車次開始檢票。
「我車檢票了,我先走了。」低頭拖上箱子,欲言又止,「那個,有件事想跟你們說,那個……」
怎麼說呢,臉都漲紅了。小時候我們一定數次許下這樣的願望,大家要做一輩子的朋友……也是這麼跟徐之楊說的吧,都是好好的朋友。
話到嘴邊真的沒想像中容易。
「說什麼啊?」吳承承催促道,「你檢票都排長隊了姜鹿。」
「就是,我——」
李免展展眉,順勢接過行李:「走吧,排隊了。」
話就斷在這裡,我無措地撓撓頭,只好跟著邁開腿。沒走幾步,李免回頭補充了句:「我送一下我女朋友,這就是姜鹿想說的事。」
一陣沉默,吳承承反應慢半拍,好遠才嗷一聲。
——
整個過年期間,幾乎每天都和李免聯絡。
這種感覺很奇妙。
睡了嗎?吃了嗎?在幹嘛?
明明很普通的對話,都指向了我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