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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正好是那一年,獅子座流星雨大爆發。2001 年 11 月 19 日凌晨開始,持續五六個小時,最大峰值達到每小時 1 萬顆以上,難得一遇。
已經不能叫流星雨了,是流星暴雨。
當時我們就在山上,蹲在簡陋的平房前,裹著羽絨服軍大衣,凍得瑟瑟發抖。
不遠處幾個人在忙活著組裝望遠鏡,據說是少年宮天文組的老師。電視臺的人也來了,司機正往外搬笨重的攝影器材,我們就是跟這輛車一起上山的,透過周姨的關係。
「什麼時候能看見流星?」吳承承牙齒打顫。
「據說得後半夜。」
「嘶——」她把帽子往下拽了拽,直蒙到眼睛,「太冷了。」
我把圍巾一頭搭在她脖子上,兩個人擠得更緊,但仍舊感覺暖意在不斷消散。
睏倦和興奮在腦子裡更迭,想回屋卻生怕錯過流星。李免忽然站起身,使勁跺跺腳:「我靠,真的冷。」
「我回屋了。」魏瀟慢吞吞接茬,「流星來了叫我。」
她這一走吳承承巴不得地跟上。眼看人要散了,徐之楊抬手往天上一指:「看,流星!」
大家登時都定住了,往同一個方向看去。世界消音般寂靜,好半天我疑惑地開口:「在哪兒?」
他沒事人一樣抹抹臉,笑道:「讓你們醒一醒。」
「徐之楊,你學壞了。」
「你現在怎麼跟李免似的?」
「誒,什麼叫跟我似的,我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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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流星遲遲不來,少年宮老師解釋由於雲層厚,很可能觀測不到,實在可惜。
好些人擠在平房裡打盹,很快外面就安靜了。我抱著一絲希望坐在門口,借了魏瀟的外套,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聽見李免從屋裡出來。
「你不冷啊?」
「我都穿成這樣了,不冷。」
「哦。」他說著坐到旁邊,好一會兒又張口道,「如果流星來了,你要許什麼願?」
餘光裡是李免側臉的輪廓,比小時候更清晰。很奇怪,每次他正經說話,都讓人挺恍惚的,於是怔怔回答:「沒想好,你呢?」
間隔幾秒,是認真的口吻,又帶點自嘲:「希望我爸媽不吵架,我媽今天沒來,忙著在家吵架呢。」
我一下子很錯愕,心裡覺得應該說些什麼安慰,嘴上就是吐不出半句話。
李免也沒聲音了。過了半晌,他起身伸了一下胳膊,隨口說:「還希望籃球比賽能贏。」
「……跟我們班比嗎?」
「嗯。」順勢把我拽了起來,「進去眯一會兒。」
我心想,希望李免的第一個願望能實現。
沒想到兩個都沒實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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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睡醒的時候,屋裡只剩我和吳承承了。
心裡一驚,著急忙慌地跑到外面。黑暗中的火花格外明顯,以至於我一時失去了距離感,誤認為是流星。
正靠近著,其中兩點火光往下掉落,然後直直插進了雪地裡,沒幾下滅了。
李免慢半拍,手上還拿著煙,興許是嚇一跳嗆得直咳嗽,眼淚都出來了,直接凝在睫毛上結成一層霜。
「……你們仨在幹嘛?」
徐之楊和魏瀟哼哼哈哈,配合著李免的咳嗽聲,真是一齣好戲。
我瞠目結舌,只能從記憶中搜尋出魏瀟抽菸的前科:「你給他們的煙?學校門口那些混混才抽菸!」
魏瀟看過來,深深一呼吸:「哦,那我就是混混唄。」
「沒有真的抽沒有真的抽。」徐之楊一邊拍李免後背,一邊打圓場。兩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