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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程東拿著項鍊點頭。
這次小少爺是真的徹底將先生推到絕路上了,可不管怎麼樣,先生都會替他收拾局面,替他抗下所有。
他看著時晝的車子出發才轉身坐上另一輛車,反方向走了。
儘管程東第一時間拿到了定位,但等時晝趕到的時候,已經遲了。
西湘碼頭已經被拆得「體無完膚」。
到處都是機器砍過留下的黑色痕跡,這裡一個人都沒有,只有數不清的機器碎片混雜著斑駁的血跡,彰顯著這裡到底經歷過什麼樣的殘酷毀滅。
時晝只是看著這樣的場景,腿都有些發軟,他的蟲寶到底做了什麼事?
他這完全是不要命的做法。
靠岸的橋也被機器砍斷,還停留著的遊輪大開著艙門,裡面也是同樣遭受了毀滅,同樣沒有一個人。
「蟲寶……」時晝邁著發軟的腿,踩在破碎的路上,借著月光還有碼頭一盞微弱的夜燈漫無目的地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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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交代完了嗎?」駱崇宴坐在輪椅上,瞥著躺地上奄奄一息的弔頭李,問身旁的嶽銘。
「是。」嶽銘點頭。
駱崇宴示意嶽銘帶他下去,他想要的已經都拿到了,這人該接受什麼樣的懲罰就不是他說了算。
嶽銘將人帶下去,等天亮的時候交給警方。
他剛把人交出去,折回半路接到程東打過來的電話。
「你說什麼?」
嶽銘心猛地一沉,對著程東怒吼:「他們為什麼會跑到璧山崖那兒?!!!」
顧不得跟他掰扯,嶽銘摘掉藍芽耳機,拔腿就往碼頭附近的璧山崖跑去。
直到剛剛小少爺出現在璧山崖,他這麼多天感覺到的不對勁,嶽銘心裡不敢確定的事才終於得到證實。
如此執著一件事的人怎麼會突然要放手?
明明那麼討厭他卻還要冒這麼大風險去救人?
他已經做好了得不到就要毀掉的決定了是不是?
……
駱崇宴坐著輪椅出現在璧山崖處,十幾米高的斷崖下是大海。
他的頭髮被海風吹到臉龐處,衣服也被吹得獵獵作響,輪椅旁邊放著一個黑色的袋子。
「蟲寶……」
時晝站在與他不遠的地方,他每往前走一步,駱崇宴就會往懸崖邊退一步,逼得他硬生生站在原地不敢動。
時晝在碼頭到處找人找不到,卻看見附近的斷崖處有人影在。
原來他在這裡等著他來。
駱崇宴原本沒想到會在這個時候見到時晝,這麼多天沒見,光聽他的聲音就知道他這段時間過得很累,語氣才會如此疲憊。
是他這個弟弟做的不合格,才會讓哥哥這麼累。
他也知道,以時晝的脾氣,無論他闖下天大的禍,他都會替自己扛。
但這次,他不想依靠他了。
「時晝……」駱崇宴彎腰將地上的袋子拉開,露出裡面睡著的人,「我不知道你在顧慮什麼才一直忍著,不過沒關係,你不能做的事我幫你做了。」
「就當……我這個弟弟送你的最後一份禮物好了。」
「崇宴,你聽我……」時晝剛往前邁了一步,駱崇宴便後退了一米,嚇得他又退了兩步,目光鎖在前面的駱崇宴,生怕他掉下去。
「蟲寶。」
「你別這麼叫我!」駱崇宴眨了下眼睛,眼眶的淚盛不住站在他睫毛處,模糊了視線,也因為他這句話,硬繃著的弦也斷了。
「我原本以為裝乖可以在你身邊陪你一輩子,卻發現這條路好像走不通……」
「我嫉妒他!」
「我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