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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拿出紙巾擤了鼻涕,使勁揉揉眼睛,對蒼澈道:「我走了,拜拜。」
她要去對面的車站等公交車,灰溜溜地跑到另一邊,再偷偷站在廣告牌後面抹眼淚。
姜周總覺得蒼澈並非不喜歡她,這也是她能一直厚著臉皮跟在蒼澈身後轉的緣故。
她以前覺得自己是因為太小,總想著成年了就好。
可是現在問題並不出現在自己身上,而是出在蒼澈身上。
蒼澈對自己的態度,對別人的態度。
他到底喜不喜歡自己。
她走完了九十九步,累得半死。
可是蒼澈就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姜周不是沒有放棄過,那時候她哭得驚天動地,沒日沒夜,情緒像是全都被消耗乾淨。
可是蒼寒的一句話,卻又讓她重新攏起那顆碎了一地的小心翼翼,再來找蒼澈一次。
耳朵因為擤鼻涕而有些發堵。
姜周低頭默默擦著眼睛,用手機檢視下一班公交車什麼時候到站。
要不打車吧。
站在這裡挺尷尬的。
正這麼想著,手機上顯示公交就在此刻到站,姜周用紙巾捏著鼻子,抬頭果然看見不遠處的公交車緩緩進站。
那是她高中最常做的公交車,這次依舊是它送她回家。
「嗤——」
公交車靠邊停穩,姜周跟著它走了幾步。
她從口袋裡拿出兩枚硬幣,車門剛開,還沒等她抬腳踩上臺階,突然有人拉住她的手臂,一個大力把她扯了回來。
姜周驚呼一聲,一個踉蹌差點沒摔花池裡。
歪倒時她的肩膀被人扣住,那雙手有力地穩住了她的身子。
「上不上啊?」司機不耐煩地問道。
「不好意思,不上了。」蒼澈把姜周攬在身後,替她拒絕。
又是「嗤」的一聲,車門關上,公交駛離站臺。
姜周耷拉著腦袋站在原地,不知道蒼澈是個什麼情況。
「上來站,那兒危險。」蒼澈握住姜周的手腕,把她帶到路邊的人行道上。
「你幹嘛。」姜周啞著嗓子問。
這一瞬間,蒼澈有很多想說的。
他想問姜周知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做什麼工作的;知不知道自己月工資多少;知不知道自己還有個蒼寒;知不知道自己的病。
他想問姜周了不瞭解自己;了不瞭解他混亂的過去、以及完全看不到的未來。
可是這些問題在他的腦子裡過一遍,卻怎麼也開不了口。
「既然都離開了,為什麼還要往回看?」
姜周抬眸,看向蒼澈:「我沒離開過。」
她離開臨城,卻沒離開蒼澈。
她橫衝直撞,魯莽荒唐,可是未來卻寫滿了蒼澈的名字。
那是最大膽、最直率的喜歡,也是最真誠、最乾淨的喜歡。
那是姜周能給的所有感情,是蒼澈不敢接的炙熱滾燙。
蒼澈垂眸,張開五指。
他的掌心中正安靜躺著那隻珍珠發卡。
「沒不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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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點半,姜周收到了周虞打來的電話。
蒼澈還在眼巴巴地等著小姑娘收回發卡,結果對方理都沒理他,躲到一邊打電話去了。
電話講了沒一會兒就掛了,姜周用袖子胡亂抹了幾把臉:「我要回家了。」
「我開車送你。」蒼澈說。
姜周看著蒼澈:「我不要你送。」
蒼澈微微彎腰,指腹擦過姜周眼下:「哭腫了。」
姜周側了側臉,像是不惜得蒼澈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