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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聲呢喃道，「如果是那個時候，我可能還會相信你。我是真的相信你是唯一能給我幸福的人，可後來我就明白了，你不是，你哪裡都好，只是並不是我要找的那個人。對不起，是我曾經在你身上寄託了太多的希望，才讓你誤會我是喜歡你的，抱歉，你就當一切都是我的錯，就此放手吧……」

寧亦卿說完這話便大步走到車前，可他剛拉開後座的門，宗瑜言便追上來一把扯住了他，惱怒地道。

「你要找的那個人不是我，難道就是沈非了嗎？別自欺欺人了，寧亦卿，你根本就不愛他！我太瞭解你，你根本不會愛上任何人！」

「你放手！」寧亦卿受不了他的偏執。

「我可以放手！」宗瑜言大吼一聲，「只要你親口跟我說，你愛的人是沈非，你愛他，不管發生什麼都不會離開他，我就徹底放手，以後再也不來糾纏你！」

周圍的空氣彷彿瞬間安靜了，宗瑜言如同一隻爆發前的野獸緊緊地盯著他，寧亦卿卻在那樣的目光中只能偏開頭。

「放開。」他沒什麼說服力地道。

「你看吧，亦卿，你根本就不愛他。」

宗瑜言這麼說，可眼底的酸楚卻好像他說的人不是沈非，而是自己。

「你只是在享受他對你的好，然後再憐憫地回報他這份感情，他對你好一分，你就對他好兩分，寧可自己受傷也絕不欠債，那根本就不是戀愛。你現在對他和對當初的我又有什麼區別？他甚至可能直到現在都被蒙在鼓裡，像曾經的我一樣，直到某天分手的時候都傻傻地以為你是曾經愛過他的！可你這人根本就沒有心，不知道什麼是愛，你這樣對他公平嗎？你就不怕他成為第二個我嗎？」

「你閉嘴！」

寧亦卿一把甩開他的手，他受不了，受不了宗瑜言說沈非是當年的他，更受不了宗瑜言的劇本中沈非那既定的結局。

只要一想到有一天，像這樣歇斯底里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會變成沈非，他就心痛得無法忍受。

他緊緊地抓著門把手，勉強穩住身形，「就算我不是真心的又怎麼樣？他對我很好，跟他在一起我很快樂，也會努力讓他快樂。只要這樣，我愛不愛他重要嗎？」

宗瑜言定定地看著他，「這話你敢對沈非說嗎？」

寧亦卿攥著門把的手用力得發白，如果不是這個支撐點，他好像隨時都要暈倒了。

宗瑜言卻抓住他的弱點猛烈進攻，「你不敢對不對？你自己都知道這不是戀愛，沈非想要的也不是這些。」

「他不會知道的。」

自己可以隱藏的很好，畢竟他很擅長這樣的偽裝，「你不是也是，直到現在才知道嗎？」

宗瑜言的手頓時失了力道，他想起了很多過去的事，兩人快樂的、幸福的時光，即便是在自己看清寧亦卿後還是自欺欺人地相信，或許有那麼一刻，寧亦卿也曾對自己心動過。

「我不會放棄的。」他低聲呢喃著。

寧亦卿趁機鑽進車，快速關上車門，車在同一瞬間發動了。

車燈將停車場照得燈火通明，宗瑜言正在點菸，光芒劃過的一瞬間，他看到宗瑜言望向自己這邊後忽然怔住了，甚至連煙都忘了點，他似乎想說什麼，只是抬起手終究還是放下了。

但寧亦卿已經無暇顧及這些了，他抓著門把手，肩膀還在發抖，就像一隻驚慌失措的貓，即便回到了安全的環境，還是夾著僵硬的尾巴。

然後，他好像忽然想到了什麼，顫抖著從包裡摸出給沈非準備的禮物，緊緊地攥在手心裡，好像這樣就能給他一絲絲力量。

沒關係的，他不用怕，沈非什麼都不知道，他是個單純的孩子，他那麼愛自己，一點點小事都可以讓他如此感動，也一定不會懷疑自己的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