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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人。」上次容煜也說到了這個人。
容煜接著道:「是朕的皇弟,朕答應過母后要照顧他一輩子,讓他一生衣食無憂,可是朕食言了。」
「陛下只有六歲,錯不在您。」蘇音道了一句,他聽人說,容煜六歲時死了父親,又身中毒箭,能活著已是萬幸,怎麼可能再有精力去照顧另一個人。
容煜垂眸道:「這些年,他應當受了很多苦,大概是不會原諒朕了。」
「奴卻覺得能活著已是萬幸,這世上每天都有人生離死別,有些人一輩子都見不到了。若有朝一日能再相逢,哪還顧得上其他,唯有欣喜而已。」
蘇音的話發自肺腑,他沒有親人,一個都沒有。說賣身為姐姐入葬的話也是假的,那個收養他的女人,早在他八歲的時候,就為了幾兩銀子的嫁妝,將他賣給了人販子。
容煜問他道:「你是這麼想的?」
「是……」蘇音點了點頭,他不喜歡埋怨別人,更不喜歡自怨自艾。這些情緒,會讓他很難過,難過到喘不過氣來。
「那,你願意原諒朕麼。」耳畔傳來這麼一句。
「什麼?」蘇音抬眸看著容煜,一雙眼睛幾乎凝滯住。
「朕的皇弟,願意原諒朕麼?」容煜看著他,一雙清澈的眸子,帶著十足的情誼。
早在青樓裡的時候,蘇音就曾幻想過自己是哪家流落在外的貴公子。有朝一日他的親人會找到他,接他出去,給他一個熱水澡,洗去前半生的風塵。
只是從沒想過,這樣的幻想會成為現實。
「奴一定是在夢裡。」蘇音很平靜地道了一句。
容煜聞言,輕輕笑了笑,「朕也是。」
蘇音說的對,再相逢時歡喜大過其他。
他的都不重要了。
月上柳梢。
蘇音蜷在鞦韆上抬頭看著明月。
打從正殿裡出來,他已經在鞦韆上坐了大半天了。
他整個人在聽到容煜的那句話後,便不能思考了。
容煜是他的皇兄……
這件事,就是假的也能讓他歡喜許久,更不用說是容煜親口說給他聽的。
蘇音的嘴角彎了一彎,將臉埋進衣裳裡。
身上被人蓋了一件薄衣裳,蘇音抬頭,看見了下午見過的明然。
「是你……」
「蘇公子,不,或許該叫一聲殿下了。」明然忙改了口。
「不。」蘇音坐正了一些,道,「我,或許不會成為你口中的殿下。」
「為什麼,您可是二皇子。」明然問了一句。
蘇音道:「可是現在,我叫蘇音,不是麼?」
「有什麼關係,這大燕是陛下的大燕,陛下一句話的事,您想是誰就是誰。」
明然住在深宮裡,心思一向單純。在她眼中,容煜所說的一切都是聖旨,大家都要按著聖旨來的。就好似所有的質子都住在青玄宮,可是容煜一句話就能把人調進宣華殿。
蘇音看了她一眼,道:「你是個女孩兒,陛下若是封了你做大將軍,讓你去軍營之中建功立業,旁人會怎麼說?」
「這……奴不知道,奴只知道自己是定然高興的,馳騁沙場該是一件很快意的事。只可惜,奴不會武功。」明然不太明白蘇音的意思,但她覺得許多事不在旁人,在自己。
「你是這麼想的?」蘇音問她。
明然點了點頭,問道:「奴是不是說錯了。」
「沒有……」蘇音看著她,道,「這世上本就沒什麼對錯。」
是非審之於己,毀譽聽之於人。誰是誰非,本就是個很模糊的概念。
他只不想讓這宮牆裡,突然多出來二皇子這個靶子,來做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