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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空空如也,一顆不剩。
「平時吃藥應該都是你在監督吧?」江見疏朝朱陽晃了晃藥瓶。
朱陽語氣沖道:「著明明應該是你們護士的責任!」
「可我記得護士只看了兩次,就被你趕走了,說你母親看見護士就難過,監督她吃藥的責任就被你攬過去了。但是每天護士仍然會按規定巡房,防止意外。」
老人就是在護士剛巡完房後吞藥自殺的。
男人眼神閃爍了一下。
正因為有護士巡房幫忙照顧,他才會放心睡覺。
「而且,我記得我提醒過你很多次,你母親有非常強烈的輕生慾望,你如果不想看她出事,平時一定要多加註意,尤其像利器、藥物這類東西,一定要放到她夠不到的地方,」江見疏沉聲說,「這瓶藥她能輕鬆拿到,你是不是嫌麻煩隨手放在抽屜裡了?」
這時鄰床的病人出聲:「我看到了,老太太就是從抽屜裡拿藥的!」
朱陽的炮火頓時對準了他:「你看到了怎麼不阻止我媽?」
兩人之前就因為換病房的事情發生過口角,鄰床被他這麼一指摘,頓時火氣也上來了:「你他媽不看好自己的媽,來怪我?誰知道老太太拿藥要幹什麼?合著老子拖著一身病,下床去上個廁所還得替你這個不孝子照顧你媽?!」
「操你媽你說誰不孝子?!」
「就是你啊!要不是你跟你媽吵架,她老人家會大半夜的想不開搞自殺?」
醫務人員又趕忙來調解這兩個人的矛盾。
從這個病人的話裡江見疏瞭解到,昨晚上十點多的時候朱陽和朱秀華吵了一架,原因是老人又說起不想治的事,想減輕兒子的負擔,免得他再到處借錢,負債纍纍。
朱陽反覆地聽她唸叨無數次,耐不住性子兇了她兩句。
於是等到夜深人靜,兒子睡著了、護士也來巡過房,萬念俱灰的老人終於下定決心離開人世。
江見疏讓護士把朱秀華的屍體運去太平間,朱陽一把抓住推床:「所以你意思是我媽死了活該,你們醫院不用承擔一點責任?」
江見疏比他高一個頭,垂下眼簾淡淡望著不依不饒的男人:「沒有人這麼說。但是從醫生、護士都已經按照規則規定做到應該做的事情來看,我們確實不需要承擔責任。你如果要追責,建議運用法律武器,或者直接向醫院上層反映。」
「但是現在,最先處理的應該是老人的後事,」他說,「沒有人會希望她不得安眠。逝者為大,節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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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秀華的事情耗了不少時間。江見疏油鹽不進,朱陽鬧到最後拿他沒轍,他母親的喪事還需要去聯絡殯儀館處理,於是扔下兩句狠話甩手離開了。
總算沒有人在耳邊蠻不講理地大吵大鬧、噴些汙言穢語,江見疏長嘆一聲,按了按太陽穴。
「師兄,辛苦你了,」張聽月拿他的杯子去盛了杯熱水放過來,「你不來我們都不知道這事兒什麼時候能結束。」
應愷也接腔:「就是啊,那個朱陽太不講理了,我第一個去勸他,他還想跟我動手。」
江見疏問他:「你沒還吧?」
「沒有,張老師立馬來幫我了,」應愷撓撓腦袋,「你上次都那麼教訓過我了,我哪兒還會衝動啊,時刻記著呢。」
江見疏點點頭:「也辛苦你們了。」
張聽月道:「師兄,你一會兒還有手術吧?我那通電話把你吵醒了,你肯定沒休息夠,趁現在還有點時間,要不要再睡一下?」
江見疏嗯了聲。
天已經亮了,但天空仍灰濛濛的,值班室窗外的灌木叢馱著積雪,彷彿沉重得喘不過氣。
江見疏站在窗邊,視線遠移,稀稀疏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