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攤開地上的圖,她和離昧商議,「殿下前幾日宣了重賞,是以守軍氣勢尚熾。但再無援軍到,只怕城內會有浮言惑人。」
這時的謝蓬萊才不會劍走偏鋒,她認真地指著圖上的各州寨,「想必北夏軍內也有石漆,我打算讓阿春帶人夜探。看準了再放火燒了他們輜重糧草。不求速勝,但小刀割肉,加上天寒地凍,一點一點磨北夏人計程車氣……」
想到城內的廖大人和鄒士衍,謝蓬萊沉吟了會,「他們……不會也知道朝廷的真實用意吧?如果知曉,外有侵兵,內有說客,倘若他們和客館內的李繼儼聯手,殿下將進退維谷。」
「殿下正有此慮,才不讓任何人接近客館。也不見那兩位大人。」離昧想著錦王這些年一路走來的波折,看著地圖的眼神越來越深。
半晌,離昧指著圖上的濟北,「那年商王薨了,他們說殿下年歲尚幼,陛下和潁王思親心切,就將殿下接回了京城。」
她手指移到更北端的京城,「天子腳下亦是虎狼之穴,宗室裡的嫡子庶子們多少打著擠掉殿下過繼給商王的主意。還有臺閣裡多少人請皇帝賜婚殿下。他們哪裡想得到,殿下心氣如此堅烈,不肯身著嫁衣遂了他們的願。」
指尖移到沙海,離昧抬頭看著謝蓬萊,「本想趁著你也在這兒,一塊兒厲兵秣馬,再等個年沙海未必不可一戰。」
趙宜芳的志向本就不在閨閣婚姻中,被人逼到這山窮水盡的地步,「謝縣令那句『決斷』,膽子當真過大。」離昧看著謝蓬萊的眼,「能有這不上不下的局面已是幸事,一幸謝縣令明察秋毫下手果斷,二幸還有保勝軍在城外呼應,三幸那李繼儼狂狡好名。」
要是匠營的人和外頭呼應起事後城破,那時錦王的處境讓離昧不寒而慄。「謝縣令之言,正是我所想。」離昧眼內浮上笑意,「我隨著殿下這些年,真厭惡透了那些偽詐惡淫的伎倆。廟堂之廣,容不下一個女兒家立足展志。」
非但容不下,還要逼得她們四處離散,或被迫嫁入深宅。
「女多男少這個百年未見的奇況下才有商王橫空出世的天賜良機。現在他們看不慣了,要繳了權收了兵削了爵位賜了婚。因為現今的女子多不甘於人後,他們怕有朝一日女子都不願在家紡耕生養,怕女子都愛入仕入將,為兵為商。所以頭一個要對付的就是殿下。」離昧給謝蓬萊遞上塊烤熱的餅,像說家常般娓娓道來,「所以我想,何不趁此機會自立於西北?給天下女兒掙一塊地界是一塊。」
一旁已經吃了兩塊餅的盧向春這才開口,「你這長史可真不怕死,這話在京城裡誰敢說?」
「怕死你會隨著那支保勝軍落草為寇?怕死你們會回來?」離昧撩起眼皮掃了她一眼,見盧向春似被噎住,「殿下都知道,她不挑明也就是賣你們幾分面子罷了。流落在外,不靠打劫商道難不成靠朝廷餉銀活著?」
盧向春嘿然笑了,訥訥道,「哪裡……我們亦兵亦農,勉強也能餬口。」
謝蓬萊卻抓著餅不知不覺靠近了火盆,「殿下也是這等決心?」
「沒這等決心她何必如此苦守?」離昧看著這位被趙宜芳心心念唸了多年的才女,「倒是你,嘴上說的好聽,這個人頭、那個剿滅云云就不提了。怎麼連包糖也沒給殿下留著?」
謝蓬萊一時結舌,「那些話是謝某莽撞了。」她一聽有人直接打上趙宜芳的主意就腦熱心急。而趙宜芳果然在意了那包糖。那是她守城睏倦時差人從家裡取回的,好巧遇到了李素月入城。
不過李繼信那顆人頭雖一時取不到,可借著李繼儼頂替之罪完全可以除之。兩院的庸官們如果主政沙海,定要好吃好喝哄著那假把式,再多方求證求和,重簽和約後放人換來幾年苟延喘息。也許還能成就段「佳話」。
李繼儼可以不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