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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小孩子的背影消失在夜色裡,趙棗兒猶豫了一會兒,才推開眼前的房門。
屋子沒有鎖上,趙棗兒開啟房門,身體像是有了自己的記憶,習慣性地往左面牆上一摸,開啟了電燈開關。
昏黃的鎢絲燈泡,發出暖橙的光,灑滿了屋子,照亮了全部也留下虛虛實實好些陰影。
趙棗兒一瞬間恍惚了,感覺自己已經在這裡生活了很多年,屋子裡的每一件擺飾,都是熟悉的、親切的,連帶著她的呼吸都突然變了節奏‐‐她好像變成了另一個人。
趙棗兒走道床前,開啟床頭櫃,在裡頭翻找,像是真的對整間屋子瞭如指掌一般,她很快找到了戶籍證明,一本小小的冊子,裡頭薄薄的幾頁紙,裡頭寫著她的家庭、她的父母、她的身份‐‐林茗額。
茗額、珉娥。‐‐果然是同音的名字。
看著戶籍證明,趙棗兒現在確定自己是一個&ldo;人&rdo;,一個與《女兒燈》的女主名字諧音的人,而非紙人。但緊接著趙棗兒又好像想起了什麼一樣,走到桌邊拿起桌上的病歷,馬不停蹄地翻到後面,找到醫生的診治結果‐‐肝癌中期。
趙棗兒一怔,看著診斷結果,眼神有些渙散了,心裡湧上密密的、層層的悲傷的情緒,胸口發悶、鼻尖發酸、眼睛發漲,眼淚就要落下來了。她似乎又變成了另一個人,變成了這個叫做林茗額的女人,面對自己的身體情況感到無法接受,看不到前途的光明,時時刻刻都想要放聲大哭一場,但她怎麼樣,都只是想哭、卻哭不出來。
‐‐那是在極力壓抑自己的情感。
強烈的情感衝撞著趙棗兒,趙棗兒一時間分不清自己是誰,她動搖了,但一旦意識到了,她又很快抓住一瞬間的清醒:&ldo;我是趙棗兒!不是林茗額!&rdo;
趙棗兒丟開手裡的病歷,甩甩腦袋,冷靜了一會兒,又去翻看屋子裡其他的東西。
開啟衣櫃的時候,趙棗兒一眼看到了米色的、布織的長裙。
只一眼,趙棗兒便想起了在高鐵上的那個夢。
夢裡那個年輕的女人沿著河岸往上遊走,她穿著一條單薄的裙子,裙長及地,女人費力地提著裙角,露出一截白細的腳腕。長長的頭髮微卷,披散在她背上,風吹過,撩亂了她的頭髮,隱隱可見極為白皙的脖頸。
河兩岸的行人如織,燈盞也隨著來來去去,比之河流,燈火匯聚的燈帶更像一條不息的河。河水粼粼的泛著醉人的風光,但趙棗兒眼裡只能看見前方的女人,纖細的背影、海藻般的頭髮、白天鵝般的脖頸。
遲疑片刻,趙棗兒取下那條裙子。裙子的布料很柔、很滑,舊時的衣服總是超出想像的質量好,布料透氣親膚,趙棗兒摸了兩下便心生喜歡。
掙扎片刻,趙棗兒走到了鏡子前,深吸一口氣,她緩緩睜開眼睛。
鏡子裡的人終於不再是水袖長衫,而是簡單的長袖長褲,素雅的白色,但那張臉還是那麼明艷,小巧的五官,有神靈動的眼睛,長長的、長長的微卷的頭髮。
‐‐這是林茗額。
趙棗兒撇開那條裙子,飛快地背過身不再去看鏡子,那種鏡子裡的人與你有同樣的動作和神情、但卻不是你的感覺十分怪異。
趙棗兒坐在桌邊,手邊放著那份病歷,習慣性地開始整理自己的思路。
紙人珉娥與林茗額有什麼樣的關聯?林茗額是否就是她夢裡看到的那個女人?趙棗兒大膽假設:林茗額為孫家班的一員,得了癌症後離世,離世時那位演員孫添應該是個孩子,這麼一算,林茗額應該與孫班主差不多年紀。
思及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