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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德令哈機場,就是柯宇恆來接他們的。看到他開著那輛越野車,禮貌微笑著招呼眾人上車,又很理所當然地,與她問好,幾句話就敘完了舊,只是比給別人更多了的幾分笑意,讓韋伯教授都忍不住打趣他們兩個前後輩。
韋伯教授越來越器重自己了——單從這次來德令哈觀測,她就知道。不僅僅因為自己是中國人,便於交流,這一年多以來的努力,並沒有白費。她上課,學習,跟專案,年紀輕輕便在有影響力的期刊上發表了論文,所以當這次的觀測計劃定下來的時候,她就知道她必定是會跟著來的。
只是她沒有想到的是,韋伯教授此次帶她來的目的,不止一個。
不要想歪,不是那個意思,韋伯教授是一個很古板的人,他只是在大家都清醒的傍晚,天還沒黑,藍得無法形容的蒼穹底下,一壺茶,兩隻白瓷杯,汩汩冒著熱氣。
韋伯教授問是她,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她的兩年留學期,就快到了。
盛棠當然有想過,留學結束之後,她該作何打算。她其實早就有了個主意,只是誰都還沒告訴。有些事情一旦說了出來,就很少能辦成的。
有時候她就是這麼迷信。
「我知道您要招生,所以我已經在準備了。」盛棠捏了杯耳,看著眼前這位絲毫也不意外的教授,說。
韋伯教授點了點頭:「我就知道,你這麼聰明,應該會懂得,該怎麼安排自己。」
盛棠不覺得他是在誇獎自己,按照韋伯教授向來的說話方式,他只是在陳述事實而已。
她也不想有所隱瞞:「但是我希望您也能理解,我也有在看別的研究專案和招生。」
「當然,」韋伯教授點頭,聲音卻不如先前自在了,「不過,我們這裡可是頂尖的。」
「這我不否認。」盛棠笑。
她不是在晃虛槍,她是認真的。在論文發表之後,她有收到很多郵件,都是來自世界各地的研究者,其中不乏她敬仰的業內大拿。能被人認可,就已經是一件令人高興的事了,更別提,她或許還有機會,能和他們一起共事。
準備的過程繁瑣,枯燥,消耗人的耐心,這些盛棠都可以承受。她唯一還沒想好的,就是該如何跟陳格提。
家裡人她不擔心,無論她做什麼樣的決定,她的父母妹妹只會支援她。就只有陳格,她不知道該如何面對。
在接了陳格的電話,以及和韋伯教授聊過之後,她決定,找個時間,她要和陳格面對面,說清楚她的打算。
這種事情,放在電話裡,不好講。
某種意義上來說,其實電話裡講,要更容易一些。只可惜,她不願意。儘管她能想像到,自己即將面對的,會是什麼。
沒等她去找陳格,陳格自己就找過來了。
接到他說自己在觀測站外的電話時,盛棠正和柯宇恆研究著,昨晚是不是漏掉了一組資料。然後下一秒,她就拿起外套,一邊疑惑著他是怎麼過來的,一邊往外面跑去。
很少見到她慌張的模樣,路上碰到的每一個人,儘管她已經跑開了,他們還是會揚起聲音問:「你沒事吧?」
她現在沒事,暫時。
這個天的山裡還很冷,就算已經裹了羽絨服,陳格的兩隻耳朵,還是很不爭氣地,給凍紅了。
盛棠出來接他,一看見他在外面來回走著跺腳,又忍不住笑:「怎麼不戴上帽子?」
「髮型不能亂。」他說話呵著白氣,笑。
不知道是不是觀測站的人都很避世,盛棠領了陳格,一路走了進來,也沒有人認出他,是個演員。反倒是剛才看著她跑出去的那些人,現在又來笑她:「哦,原來是去接帥哥了啊。」
將他安置在了一間空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