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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兒早些回來,阿孃帶你去做幾身衣裳。」荀夫人拉著荀肆衣角仔細瞧了瞧:「先做兩身。」
荀肆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裳,上等綢緞,那會兒時常要出宮玩,雲澹特意命尚衣局為她做的,離宮之時走的急,正紅只為她裝了三身衣裳:「這衣裳不是挺好?費那些銀子做什麼,回頭叫正紅改改。」
荀夫人看了荀良一眼,而後說道:「做新的。」堅決的很。
一旁站著的正紅終於明白了,肆姑娘和離了,按老規矩講,那是要做新衣裳的。不僅要做新衣裳,還要絞一小段頭髮,寓意從頭開始重新來過。於是上前說道:「您看您這衣擺,前些日子日夜騎馬都磨破了。哪怕改了大小,新舊也改不了呢。重做好。」
荀肆將最後一口湯喝完,笑道:「昨兒睡覺前篦頭,發覺那頭髮都開叉了,待會兒阿孃先幫我絞頭。」是明白過來了,不想叫阿大阿孃擔憂,遂主動提出了絞頭。起身回臥房將髮髻拆了,洗了頭,坐在火盆邊晾頭髮。
面前放著一面銅鏡,映出她的臉。她有好些日子未照過鏡子了,這一照竟不大認得出自己,那臉似是小了一圈。伸手去捏,猛的想起雲澹總是捏她臉,捏的她牙花子漏出來,講話漏風。他見狀會笑出聲。將那面銅鏡扣下去不再照。
荀夫人端著剪刀進了門,見那銅鏡扣在桌上便立起來要荀肆照著:「阿孃幫你絞,長短你自己看著些。」說罷伸手拿起一縷頭髮,剪刀比了比:「這長短成嗎?」
「成。」
「那阿孃動手了。」
「好。」
那剪刀剪在頭髮上,沙沙兩聲,惹的荀肆心底一空,慌忙閉上眼睛。兩隻手握在一起,冰涼冰涼。短了好,斷了好,荀肆心中說道。從頭開始,從此萬般由自己。眼底濕漉漉,又酸又澀,開口說話,那聲音顫著:「阿孃,剪了就會過去了?」
荀夫人手中的剪刀一頓,而後放在桌上,將荀肆轉向自己,手指抹掉她眼底的淚。自己生的女兒自己最清楚,兒時在外頭玩,被小刀劃破了拇指,她便將那拇指緊緊攥在手心,不許任何人看。而今長大了還是這樣,心裡明明難受,寧願蒙頭睡覺也不肯說出來。
「你若覺得不捨,阿孃便去京城尋他一趟,好生與他說說,看還能不能回去。」
荀肆抓住阿孃的手:「是女兒不要他。」
荀肆說罷拿起剪刀,抓過自己的頭髮,果斷兩剪子,頭髮齊齊斷在肩膀處,手上那一把厚厚的發被她扔到籮筐中:「好了,剪了。」
荀夫人見狀心內嘆了口氣,抓起她的頭髮比了比:「還成,還能梳墮馬髻。」
「打明兒起就要泡在軍營了,梳髮髻可不能練兵。」荀肆甩了甩頭,散著的發擦過她臉頰,酥酥癢癢,忍不住笑出聲:「拿根細繩綁起來就好。」
「也好。」正紅應了句出去尋了根彩繩將她頭髮綁起來,像一根馬尾巴,英氣勃發。
「妥嘞,這就從頭開始了。」荀肆站起身,在地上踱了幾步,朝阿孃眨眼。
第二日一早隨荀良打馬去軍營,遠遠的見著定西和裴虎站在那,見到她大叫一聲迎上前來將她從馬上拉下,幾個人笑作一團。
韓城站在營帳前,遠遠的看著荀肆笑顏如畫,也跟著笑出了聲。荀肆與他們笑鬧一通,煞有介事挺直腰板咳了一聲:「打今兒起,你們就是本將軍的兵。好好做人好好打仗,虧不了你們!」馬鞭逐個指,聽到定西噗嗤一聲,眼瞪了過去:「不許笑!」這才轉身向韓城走。
上次一別,以為今生再見難了。而人生無常,未料到竟這樣快又見了。眼前人還是眼前人,只是二人都說不上來,有些東西還是變了。
荀肆到他身邊前前後後轉了兩圈,見他全身全尾已看不出什麼異樣,遂問道:「可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