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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好似瘋了一般大笑起來,聲音之大,就連外面伺候的人也都聽的一清二楚,在這個皇上剛剛薨逝的深夜裡,皇后娘娘竟然發出這樣的笑聲,不由令人毛骨悚然。
在外守著的一眾宮女太監,不由的汗毛倒豎,嚇得有些抖了起來,生怕因為聽見了什麼不該聽的要給剛剛死去的先帝殉葬,只得低著頭,做眼觀鼻鼻觀心狀。
而在這時,急匆匆趕過來的幾位內閣大臣和從皇城接進來的宗室親王也恰巧聽到了裡面傳出來的尖利笑聲。
在這寂靜深夜裡,十分刺耳,顯得極為不合時宜。
謝氏皇族位分最高,也是年齡最大的禮親王被個小太監扶著,顫顫巍巍的走了過來,他如今已是耄耋之年,頭髮已經花白稀疏,雙眼渾濁,一隻手搭在小太監胳膊上,另一隻手還拄著一根柺杖。
若不是等這位輩分奇高的老親王,幾人早就到了。
聽到這陣笑聲,老親王頓時怒氣上湧,用手中的柺杖狠狠在青磚地上砸了兩下。
「這是何人,竟然敢在此時如此喧譁嬉笑!實在是大逆不道,有辱皇家臉面,到底是誰在裡面!」
一向穩重圓滑的內閣首輔看了領路的王安一眼,王安心中思忖一息,便對著守在門前小內監遞了個眼色。
小太監這才敢開口道:「回親王,裡面是太子殿下和皇后娘娘正在守著陛下的龍體。」
禮親王狠狠皺眉,剛想推開小太監進去,就見殿門倏地被開啟,謝稹出現在門口。
禮親王正想跟他說些什麼。一抬眼卻被謝稹的神情嚇住。
他此時面色慘白,神情陰冷的彷彿覆著寒夜裡的霜,眼圈有泛著猩紅,有一種幾欲擇人而噬的危險。
他冰冷的眸子黑沉沉的掃過眼前眾人,聲音冷漠又急促有力的道:「皇后因陛下薨逝悲傷過度,行為癲狂瘋魔,有損皇家顏面,更是有侮陛下龍體,即可派人將皇后送回坤寧宮嚴加看管,不得任何人出入!」
他說完這句,便看向了王安,王安連忙應是,帶著幾個小太監就進了殿裡。
謝稹也不理會眼前的 一眾重臣宗室,步履急促匆忙的離開,寒冬臘月,他卻連一件狐裘大氅都沒有批,只一件墨色單衣,顯得身形瘦削單薄。
禮親王皺著眉頭,正想拉住謝稹說些什麼,卻被一旁的內閣首輔按下了手臂,搖了搖頭。
謝稹當太子這段時間,正趕上皇帝重病不能理政,全由太子監國,他這個內閣首輔便比起旁人更加了解這位太子殿下。
他不比先帝於小處玩弄權術,走平衡之道,卻更加雷厲風行,眼光精準手腕狠辣,若是真正登基,必然又是一個君權大盛的時代。
而在憑藉他對這位殿下的瞭解,在此時去打擾他絕不是好主意。
「親王,咱們還是趕緊進去瞧瞧吧,好多事情需要商議籌辦呢,太子殿下定是有要事要去辦,咱們先定下個章程來再與他詳細稟報就是。」
禮親王重重哼了一聲,卻也沒再說什麼。
實際上,老皇帝病了這麼久,大家早都做好他要歸西的心理準備,雖說事發突然,可也並不慌張,禮部早就備好一系列要用的物事,喪儀也都是祖宗傳下來一百多年的章程,也確實沒有必要在此時多匆忙的商議。
幾人正說著就見一身常服單衣的皇后娘娘從殿內走出來,幾個小太監簇擁著她,她神色悲慼,瞧著恍恍惚惚的模樣。
幾人一邊行禮,一邊勸著「娘娘節哀」之類的話,皇后卻全然不理他們,只是盯著剛剛謝稹離去的背影。
盯著盯著卻又忽然癲狂的笑了起來:「哈哈哈,來不及了,估計人這會兒屍首都涼了吧,哈哈哈,謝稹,你這麼多年的血,可是白流了,哈哈哈哈哈。」
遠處,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