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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想得太入神,李都勻醒過來她亦未發覺。
「娘子,你在想何事?」李都勻坐起來,揉了揉眼睛,喉嚨中乾乾地發出「嗯」的一聲,「幾時了?」
「喔——」劉綺瑤避開李都勻的眼睛,答道,「想是已到申時了。」
「像睡了很久似的,做了一個亂七八糟的夢,渾身疲累。」李都勻見到劉綺瑤就挨在他身旁,忽覺得安心了許多。
「白日做夢,常常是混亂的。」劉綺瑤站起來,「我去幫你倒碗水?」
李都勻點點頭,下了床,聽到外面的波濤聲才確認自己已真的從夢中醒來。
喝下清涼的水,他一下子清醒了許多,才察覺劉綺瑤似有心事,只見她眼睛不若平時那般明亮、面色亦有些暗淡。
「娘子,你要不要睡一會兒?」
「我不困的,只是有點悶。」
「那我們到外面去透透氣。」
「外面海風黏黏的,我們還是待在艙內罷。」
李都勻只覺得她不太對勁,然又不明所以,因想逗她開心,便道:「啊——娘子,我想起來方才我夢到什麼了。」
「是什麼?」劉綺瑤淡淡的,不似往常那般配合他。
「在適才的夢中,我因見你悶悶不樂,便問發生了何事?你說,與三郎同上臨安,今兒登上船時本是期待不已的,怎料才離開家鄉不久,你便發覺自己是遠不了泉州、離不了爹孃的!因而一邊說自己不能忍受思鄉之苦,一邊拼命催我去找綱首命令船員調頭好回家。我回你,既然上了臨安的船,不到臨安,這蒼茫大海,根本沒個落腳處,亦無回頭之路!娘子你便又哭又鬧,說我心裡沒有你,亦不管你心裡的苦——」李都勻表情浮誇,加之模仿了劉綺瑤說話的語氣,似將他的夢表演了一番。
劉綺見他胡說八道,拿自己胡亂開涮就罷了,竟還提起日前她休夫的糗事來,便趁他講得天花亂墜、不留心的時候伸手掐住他的胳膊,笑道:「我不信這是你的夢?在你眼中,我便是那樣愛鬧的、難纏的?」說著,又揪了一下。
「哎喲喲,娘子、娘子,痛!痛!痛!」
劉綺瑤聽到他慘叫才放了手,轉身背對著他,嗔道:「誰讓你滿嘴胡言?」
「娘子,我再不敢了!」李都勻伸出他長長的雙手,趁劉綺瑤不注意,忽地從她背後抱住她,然後弓著背,下巴搭到她的肩頭上。
劉綺瑤越動、越掙扎,李都勻便摟抱的越緊、越密。
除了夜晚,床上,他們從未如此親暱過。
我們如此親密無間,即便是被趙憶棕威脅,他也無可趁之機罷。劉綺瑤呆呆地想著,停止掙扎,覺得自己快要被李都勻適才貼著她耳朵的聲音融化。
「好啦,我的思鄉病已經被你治好了,我再不會到你夢中吵著回家。」劉綺瑤說著,掙脫了李都勻的懷抱。
「當真麼?」李都勻每次這樣無辜地看著劉綺瑤的時候,她總是無法招架。
「是,沒假的!」
李都勻見她神色明朗了許多,才放下心來。
接著,他們相安無事地度過了頭幾日,因趙憶棕不想那麼快毀掉這次旅程,因而剋制著自己的邪惡,對李都勻他們露出友好的那一面,每一次相見總既謙和、又有禮,甚至令劉綺瑤覺到此前他所說的那些話是她的錯覺。
然,這只是暴風雨前的平靜。
到明州那一天清晨,他們醒來之時發現船已靠在明州港,綱首說與他們,要在明州補給船上用度,因而要逗留一晚,後用小船載著他們上岸,臨別時知會明日午時發船,囑咐他們早些到碼頭。
李都勻應了他。雖出發前未曾聽說沿途會停靠,然亦未多作猜想。
事實上,到明州補給用度乃是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