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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因為一家人我才要說!」許華又倒了半杯酒,眼裡泛著紅血絲,像是遭受了極強的侮辱,情緒很是激動,「你也不是沒看到,那文碭和他一起長大,從小到大哪裡比過他了?但你看看,你看看,現在人家在研究所,一年幾十上百萬,新房子都裝修好接老孃去住了。」
一口飲盡那半杯白酒,中年男子重重地放下杯子,繼續傾吐他那滔滔不絕的苦水,「我呢?我辛辛苦苦把他養這麼大,他幹些丟人事就不說了,還讓我還跟個催債似的,我這哪是在享福!」
黎彩英又勸了幾句,依舊阻止不了許華的喋喋不休,她只好向許千燃笑著使眼色,讓許千燃說兩句好聽的。
而許千燃全然沒把父親繼母的動作和收進眼裡。
風捲殘雲般地把飯吃完,許千燃站起身,叼了根煙在嘴上,漫不經心地說:「您先罵著,我出去抽根煙。」
「你!!」許華氣結,抓起筷子朝他扔去,泛紅的雙眸死死盯著前方,如果眼神可以如利爪般鋒利,許千燃估計早成了雄獅爪下的亡魂。
輕笑了一聲,許千燃沒有躲避,任憑兩支筷子砸到身上。筷尖上的油把他的衣服勾出一道汙痕,他拿起外套往肩上一甩,閒庭信步地邁步離開,彷彿剛才的事都沒發生過一般。
榆安的冬天沒有臨濱的冷,但濕氣讓人難受,不管穿了多少,寒風依舊能從每個罅縫間鑽進身體,像冰冷的小蛇啃咬你的每一寸肌膚。
街道冷清寂靜,彷彿給這冬天更添一分寒氣。
許千燃走出小區,坐在花圃旁抽菸時,李歐陽打電話來問他打不打遊戲。
想著正好沒地方去,他就近找了家網咖,同李歐陽開黑玩了幾局,再看時間已經快要到十二點了。
許華差不多也休息了,現在回去,應該是碰不上。
估摸一下時間,他和李歐陽告別後,關遊戲下機。
現在街上的人比剛才多了些,應該是在準備放煙花。
周圍時不時傳來「啾——嘣」的火炮聲,許千燃下意識看了眼手機,時間恰巧跳到零點。天空霎時從四面八方亮起五彩的焰火,隨著爆炸聲入耳,螢幕上跳出幾條微信訊息。
將要點進去看,旁邊傳來了一道男音。
「千燃?」
許千燃猛地一頓,指尖似乎都有了小幅度的顫抖,如洪水湧來的煙花爆竹聲中,對方的聲音是那麼清晰又深刻,深刻到他沒有哪一分鐘將它忘記過。
下意識捏緊手機,許千燃眼尾一挑,眼皮的弧度上挑,目光隨之沐浴到了來人身上。
果不其然,正是文碭。
第22章 雪人 「這是他的顏值被黑得最慘的一次……
上一次見文碭已經是畢業之前的事。
還記得那天班上組織了畢業照, 大家穿著學士服在操場上集合,文碭個頭不算太高,看起來比同齡人要小一些。不過現在, 他已經完全褪去了學生的稚氣,有了點大人模樣。
許千燃望著他, 唇角稍稍一彎,笑意卻不達眼底,淡聲說:「巧啊。」
文碭和他母親在一起, 待兩人靠近些,許千燃看到文媽媽前一秒還充盈著喜悅的臉唰一下就變了,彷彿是看見什麼晦氣東西。
反而是文碭態度和善,「怎麼一個人在外面, 沒回家過年嗎?」
「馬上回去了。」
緊接著, 一道尖利刻薄的女音接過:「什麼馬上回去,八成是被家裡人趕出來的吧。」
許千燃泰然自若, 臉上帶著和煦的笑容, 語氣卻十分嘲諷:「畢竟我沒您兒子能耐, 被趕出來也是人之常情。」
文媽媽剛做了一個「你」的口型,似乎是想起什麼,得意地扯起一邊唇角, 裝模作樣地把頭髮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