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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以為會是個硬骨頭，沒想到稍微威脅一下就把背後的人都供出來了。」

「想害你的人是白月，白燕的母親。」

何期微微一愣，但內心的反應告訴自己，這個答案他並不意外。

「他還供出你當年之所以會生病，也是因為白月。」

「白月透過一些渠道拿到你的生辰八字，以及你的血液和頭髮，不知用了什麼邪法子讓你瘋了十多年，聽了是不是很生氣？別怕。我會幫你懲罰他們的。」

靈魂離體的這十天裡何期什麼事都做不了，只能呆在房間裡思考人生，然後他注意到了很多曾經被自己忽視的細節。在原來的世界裡，他沒有5歲前的記憶，在寒冷的冬夜，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出現在大街上的，直到院長奶奶帶他回去，沒有人說過有關他過去的事，他便認定自己是被遺棄的孤兒。

而有關這本書的內容也漸漸變得模糊起來，他真的是從孤兒院的妹妹嘴裡得知的這個故事嗎？這段記憶好像是突然出現在腦海里的。彷彿是一股無形的力量在告訴他什麼。

如今聽到洛雲憶的話，何期一點一點理清了思緒。原來……他並不是孤兒，他一直都有一群愛他的家人，他不是佔據了這個身體，他本來就是「何期」。想通這一切，一直壓在心底的愧疚和愁緒漸漸消散，他這才發現自己的靈魂是這麼輕盈。

洛雲憶說話時的語氣很溫柔，但眼神冰冷，尤其在提到白月那些人時，眼底更是閃過一抹狠光。何期知道洛雲憶為了調查這些事，這陣子都很累。

他多想告訴對方自己就在這裡啊，雖然暫時回不去身體，但他其實一直都在。他不想讓洛雲憶難過，也怕他一時衝動做出什麼不可挽回的事來。

沒有多想，他下意識地碰了碰洛雲憶的手。

洛雲憶原本還在絮絮叨叨地說著話，突然頓住，指尖微顫。方才一瞬，他感覺手背涼了一下，那種感覺不像風吹，像被什麼冰冷的物體碰了一下。雖然冷且陌生，卻並不讓人排斥。

而何期也確實感覺到了洛雲憶的停頓。難道他可以感覺得到？

心念一動，何期又用手戳了戳洛雲憶的臉。

「洛哥你聽得到我的聲音嗎？」

洛雲憶：「……」

洛雲憶沒聽到聲音，但他卻碰了碰臉，正是方才被何期戳過的地方。何期心底一喜，又捏了捏對方的鼻子。

場面沉寂幾秒後，洛雲憶出聲了，帶著一絲不確定，「期期？」

何期高興地差點原地起飛。他現在是靈魂狀態，想飛就可以飛起來。

他拼命點頭，然後想到現在洛雲憶看不到，又「恩」了幾聲，又想起對方也沒法聽見。怎麼辦呢……

他一把攥住洛雲憶的胳膊，晃了晃。帶著點撒嬌。

洛雲憶只是試探地一問，出口的瞬間自己也覺得荒唐，怎麼可能呢……念頭剛起，胳膊就被一股力量攥住晃動起來。

無神論者洛雲憶：「……」

好吧，去他的無神論，只要對方是何期，就是變成鬼他也不介意。

「期期，你現在在這裡？」

胳膊又動了一下。

「我看不見你，也聽不到你說話，但我能感覺到你。」洛雲憶道。然後他的臉又被戳了一下，洛雲憶露出了這十天以來第一個笑容，「別鬧。」

何期高興啊！雖然洛雲憶看不到他，也聽不到他說話，但他能感覺到自己的存在！終於有人知道他是存在的了！

對了！何期突然想到一個辦法。

洛雲憶感覺自己的手被翻了過來，隨即手心碰到一個冰涼，他穩住心神，大概猜到何期要做什麼了。

何期在洛雲憶手上寫字：我就在這裡，沒什麼事，就是回不到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