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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祁躲過那刺刀,見這般景象,忍不住笑出了聲,他聲音是那一貫的輕佻,「時少將,攻擊我有什麼用呢?人也不願意和你走啊?」
「時家要他死,你將人帶到哪裡去,不都是死?」阮祁自顧自地笑了會兒,從地上撿起被時弋不知何時扔到地上的電子燈,「要我說,他不如跟我這個叛軍走,至少不會死。」
時野萬目睚眥,對著阮祁一股濃濃的敵意,他聲音失了往常的蘇松慵懶,咬牙切齒道:「你?他身上的傷都是你一手造成的,你居然說跟你走。」
阮祁笑了一下,剛要說話,時弋卻已經不像看兩人爭論什麼了,轉了身就要往裡走。
時野往前追了一小步,但卻不敢靠近時弋,只好遠遠地站著,急急忙忙地對時弋喊道:「霍灤!」
時弋身形一頓,停了下來。
這條小爛口裡少人,帝星上再亮的燈光都照不進此處,這裡如同爛水溝子,渾濁不見天日。
時弋的神色在這小爛口裡並看不清,時野只能借著阮祁手中的微弱燈光,判斷出時弋是對霍灤上將的名字有反應的。
「我知道霍灤上將在哪裡,我帶你去找他。」時野聲音漸漸平穩了些,是一聽就能讓人緩和下來的蘇松調子,但細聽,依然有一點澀啞,似乎是下了極大的決心,他緩緩地說完最後的話,「他能護你。」
夢境裡他在戰鬥服裡藏著時弋的稿紙,跟隨散亂的軍隊徵戰過各個地方。他曾混入過霍灤的私軍,在那裡看到、聽到過時弋的名字。
軍隊每人一份的秩序管理手冊上,第一條準則,不是絕對服從上級命令,也不是什麼嚴律軍紀,而是——
「不得詆毀辱罵時弋」
執意違反,不願遵循的人,不論天資如何,霍灤全都毆打一通,再扔出了他的私軍。
他軍隊裡唯一的準則,只有時弋。
那個時候,帝星上下,時弋早就是聲名狼藉的一人了。說他枯木朽株、不自量力,竟然企圖妄想時家少爺的位置。
說他罪有應得,活該慘死在十八歲。
在時弋人人罵而誅之的境況下,唯有霍灤的私軍裡,是誇讚時弋的聲音,誇他是矜貴、善良可人的小少爺。
時野被這裡的氣氛弄得極其的慌亂,他問過一兩個人:「你們真的相信時弋,是那麼好的人?明明帝星上的貴族……」
被問到的人無一不立刻打斷了他的話,神情自若,彷彿他問的是個白痴問題,「當然信啊,我們上將從不說謊,再說了那小少爺還救過上將的命!至於什麼帝星上的貴族?一個一個的,心機深得不得了,一邊要我們賣命,一邊又捨不得給我們好的物資。你說那些人的話裡,能有什麼真話?」
更有一人偷偷和他說:「我是後面進來上將的軍隊的,本來也沒那些老兵們這麼相信,也就半信半疑吧。」
「但我有次跟隨上將去執行秘密任務,你猜上將把人殺死前,對那敵軍說了什麼?」
「上將神情嚴肅,手裡握著一把沾血的刀刃,抵住那人的咽喉,一字一句地說,『時弋是特別好的人』。」
「那敵軍都愣了,傻眼地看著我們上將,還疑惑上將怎麼還不落刀殺他。」
「結果你猜怎麼著?等到那敵軍抖著身子,遲疑地重複了一遍『時弋是特別好的人』,上將才不折磨那人了,乾脆利落地給了個痛快。」
「你看看,上將對小少爺的名聲這麼執著,執著到不僅不許自己私軍中有人詆毀小少爺,還要去洗腦一下要死的敵軍!上將戰鬥了這麼久,也沒見這麼維護過誰,就算是假的!那我也信了!」
「時弋要不是頂好的人,上將這麼一個無欲無求、自己都不關心的人,用得著這麼維護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