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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承安看到殷子珮系紅線的動作遲疑了一下,眼中劃過一道暗色。
為何遲疑?想必是後悔了罷,怕姻緣樹太過靈驗,日後真的要和他這個閹人攪和在一起永不分離嗎?
殷子珮還在腦補幾個月後畫風清奇的場面,殊不知自己已然被督公目光沉沉盯了許久。正當她準備抬手繼續將紅線繫好時,突然間天旋地轉,楊承安一把拉過她,抱著她在地上滾了一圈。
微風吹過,未繫緊的紅線從枝丫上滑落,卻被一支裹攜著雷霆之勢的箭羽射成了兩段。
三支箭並排從遠處呼嘯而來,無一例外射在了枝繁葉茂的梨樹上,力道之深入木三分,翎羽的尾部不停顫抖了許久。
暗處埋伏那人見一擊未中,又是三支箭接連朝地上射去。
楊承安一邊分神保護著懷中的殷子珮,一邊扔出訊號彈。顧忌的事情太多,在地上翻滾的動作難免就要慢了些。一支箭和著罡風擦過他的大腿,劃出一道血口。
刺客見訊號彈被丟擲,乾脆不再隱匿身形,一躍而下,拔出身上的刀朝楊承安狠狠刺去,顯然想要速戰速決。
都說術業有專攻,看來這個刺客還是個全面發展的,一個人又是射箭又是舞刀的。
眼看著鋒利的長刀就要落下,楊承安一把推開殷子珮,抽出腰間的軟鞭纏了上去。
殷子珮在地上滾了一遭,本就眼冒金星七葷八素,還沒反應過來之時又被狠狠一推,腳下一滑就跌下了一個山坡。但在她跌下山坡之時下意識拽住了楊承安,楊承安手裡死死捏著自己的軟鞭,長鞭那頭是被纏住的刺客。蒙面那人被鞭子的力道牽制住,一個拋物線也被拽了過來。
說是小山坡,其實就是距離姻緣樹不遠處一個陡然下坡的地塊,正常慢慢蹲著走下來也不會有什麼危險。但殷子珮拉著楊承安雙雙跌落,免不得還是刮傷了臉。
然而這些都是小傷,最慘的還是行刺那人,他順著長鞭的力道被裹攜著狠狠撞向了一塊凸起的巨石,鮮血瞬間便染紅了整張臉,人直接昏了過去。
殷子珮驚魂未定地摸著胸口:這是……她乾的?
楊承安顧不得臉上的血沫與腿上的傷,站起來一瘸一拐走到那人面前,手中的鞭子毫不猶豫便套上了他的脖頸,死死勒緊,熟練的動作像是在殺一頭牲口。
直到人完全沒了氣息,楊承安卻也身子一軟直接倒了下去。
殷子珮這才如夢初醒,法治社會長大的她第一次見到如此血腥的場面確實沒能反應過來。但這種恐懼遠不及對楊承安的擔憂重要,她幾乎是跑著到了楊承安面前。
楊承安面色蒼白,嘴唇發烏,腿部流出的鮮血已然發黑,顯然是中毒了。但四周靜悄悄的,楊承安帶來的那些護衛一個都沒有來。
殷子珮顧不得許多,想將身上的衣服撕成布條卻發現自己沒有那個力氣,急匆匆拿起一旁的長鞭緊緊綁在楊承安腿根處,想要減緩毒素擴散的速度。用力擠壓傷口,但擠了半天流出來的也只是發紫發黑的血。
她突然想到自己腰上別了一個小小的隨身酒壺,這是她來到這個世界之後新養成的習慣。酒壺裝飾的意義大於實際的作用,因此裡面根本沒盛多少酒。但在這個時候,有總是比沒有要好。
殷子珮扒下楊承安的褲子,用酒漱了漱口,還在楊承安腿上澆了一些,然後低下頭貼在他受傷的那處,一口一口吸吮著那紫黑的血液再吐出來,周而復始。
直到吐出來血液變成鮮紅,殷子珮一直緊繃的身子才稍稍放鬆下來。只是這一放鬆,她也撐不住了,鬆開綁住楊承安大腿的長鞭後便軟軟倒了下去。
在闔眼之前,殷子珮腦中唯二的想法就是——愛滋病都不能透過唾液傳播,這毒也太毒了吧。等等,褻褲!楊承安要是醒來後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