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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前面一個個攢動的人影,阮希心上如同輕柔地湧過一陣安撫情緒的水流,他突然感覺到不止他們在為了活著努力。
在curse城的時候,看見許多人和車被黃土掩埋在懸崖之下的情景,那是他一直都忘不了的噩夢。
他記得當時,他問陸徵河,我們有沒有可能救人?
陸徵河說也許吧。
那時候他們還自身難保,現在也一樣,但他們已經可以透過提前警示來讓別人相信他們了。只要有一個人相信,有一個人主動開始逃生,那也是阮希所願意看到的。
腳下的路不太好走,一淺一深的,阮希想起自己腳上那雙黑色的靴子已經破得不像樣,還好在集市上重新買了一雙底子結實的,不然走這種路肯定會滲水進去。
阮希與陸徵河並肩走著,一隻手被陸徵河牢牢牽住了。
他感覺這次和上次牽手的感覺不一樣。
那種感覺不知道如何形容,非常心安,絕對沒有暴風雨來臨前的恐慌感。在這種時候,如果陸徵河說是帶他去探險,他也同樣會相信。
「在想什麼?看著路。」陸徵河動作麻利地走在前面,邊走邊回頭。
他的手臂很有力量,一直在幫阮希使勁,阮希感受到了,掌心回握過去時也帶了些氣力。
「在想我們以前,」阮希主動提起了他不願意說的事,「有一回放學放得晚,又是冬天,雨下得很大。那個時候校門口在修綠化帶,草叢裡的泥全部被翻出來,怎麼走都會把鞋弄髒。」
陸徵河聽他這麼說,腳步不自覺慢下來,隨後又拽著他的手腕加快,並沒有表現出抗拒的情緒:「然後呢,我做什麼了?」
「你蹲下來,說要揹我。」
「你讓我背了?」
「當然沒有,都是男人,為什麼因為怕髒還要你揹我?」阮希這麼說著,不可避免地,一腳踩進泥坑裡,靴頭全部被浸泡住了,「然後我自己走了。」
「鞋肯定弄得很髒。」
「對啊,回家還被我家裡的長輩說了一頓。」
如果換做以往,阮希再提起家裡對他的教育,他肯定是不屑又帶著鬱悶的,畢竟他一直覺得有個無形的繩索在捆綁著自己的自由。但是現在一切都沒有了,連一代代傳承下來的家族也不復存在,阮希想起從小長大的地方,不免悵然若失。
陸徵河對他的過往愈發愈感興趣,「家裡說你?」
「嗯,」阮希點頭,抬起眼睛看前方的路,眼底因為路燈的照射而變得光點閃閃,「他們規定中的阮希不能把鞋子弄髒。」
語畢,他的腳底又踏在了泥濘上,泥飛濺著鋪開成一片。
又弄髒了。
他說不出是什麼感覺。
真正當自己可以反抗、可以做給所有人看,說我不必這樣了的時候,一回頭,有些人卻已經不在了。
jewel·48最不想看見的過去。
第四十八章
眾人依舊向前行進著。
「怎麼了,」阮希看陸徵河不說話,「是不是沒想到我還挺能搗蛋的?」
我早就知道了。
陸徵河沒把這句話說出口,捏住他掌心,心想怎麼今天感覺更軟了。
他面上帶著笑,牽著阮希繞過凹凸不平的路面,坦白:「還好吧。第一次見面你打我一頓,我就看出來了。」
阮希動動嘴,不滿:「明明是互毆。」
先動手的是誰?但陸徵河還是表示同意:「確實。」
阮希哼哼一聲。
他臉上沒什麼表情,微微上翹的唇角表現出了他的滿意。
「文愷說等傍晚後會有地面裂變,如果……」陸徵河頓了頓,望著阮希的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