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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留給家庭的時間不多,但也會趁著僅有的那麼一點兒時間嘗試著和肖依伊增進感情。她那時有些孤僻,不是很好親近,待一起生活的時間長了,相處才變得舒服起來,兩人的默契和感情是在朝夕相處中,一點點滋長蘊蓄的。
因為應酬,他時常晚歸,大多時候保姆和孩子都睡下了,如果那時候肖依伊還沒睡,兩人多會坐在一起待一會兒,在客廳裡邊看電視邊聊天兒,又或者靠在陽臺的藤椅上,各自端一杯紅酒,或者僅僅白水。
她給他講自己小時候吃過他家最早那家老餐館兒的包子,甚至記得豬肉大蔥包一塊五一屜,醬肉包兩塊錢一屜。
「我那會兒一天就一塊早飯錢,學校門口那個小早點攤兒,餛飩是五毛錢一碗,但包子不在他家買,會去旁邊一個推著腳踏車出來賣包子的人那兒買。那人腳踏車後面綁著一個大笸籮,只賣包子,包子不大,但一毛錢一個,一會兒就賣完,我每次都在那兒買五個小包子,然後去旁邊那家店買碗餛飩一起吃……就你家那個兩塊錢一屜的醬肉包,對我來說算是高消費了。」
他笑說:「可惜那時候我們不認識,不然我就請你吃,管夠。」
「沒關係,你現在請我吃也不晚。」
「還沒吃膩嗎?」
「不會,人不是常說小時候沒得到滿足的,長大後就會有特別的執念嗎,你家的醬肉包可能算我的執念之一吧。」她問說,「你呢?你有什麼小時候沒被滿足的執念嗎?」
「當然。」他想了想,「比如我給丫丫買的那麼多彩泥玩具,就是因為我小時候看電視上的廣告,特別想要一個,不過那時候家裡環境還不太好 ,所以從來沒跟爸媽說想要。」
她用力點頭,表示贊同:「確實貴,那個培樂多彩泥要五塊錢一盒呢,還是好小一盒,我媽那時候給我買過一盒紅色的,我都捨不得玩兒。」
他笑:「難怪我看你玩兒得比丫丫還開心,以後還給你們買啊。」
或是因為氣氛對,又或是因為人對,他甚至會和她說一些從來沒對別人說過的事。
他給她講他兩歲多跟母親從老家出來,投奔在本市打工的父親。那時候他家還沒開餐館兒,他爸在養豬場打工,因為沒有房,無處落腳,她媽就帶著他跟著他爸住在豬場,他媽也在豬場謀了個差事,幫著做做飯,他是聞著豬場的臭味兒長到上小學的。一年級時,同學們知道他父母是養豬的,便說他身上有一股子豬糞味兒,也算不上霸凌,就是小孩子那種看似天真實則殘忍的玩笑,和他同桌的女生會把桌子稍稍搬開些,以此來顯示自己是個愛乾淨的漂亮小姑娘。
他說:「我也不知道我那時候身上是不是真有味兒,不過因為他們的嘲笑,我每天晚上都會洗澡,冬天特別冷的時候也會,哪怕就擦一擦,也會覺得安心些。早晨出門的時候還會趁我媽不注意往身上偷偷滴兩滴花露水,不過很快就被我媽發現了。他們大概也能猜到是怎麼回事,沒問我什麼,就是很快帶著我從豬場搬出去了,也是那之後才不在豬場幹了,轉而借錢開了個小餐館兒。」
他笑著調侃:「其實想想,還應該謝謝那些說我的同學,要不然,我爸媽可能會一直在豬場幹下去,也沒今天了。」
她聽完並未露出怎樣不必要的同情或憐憫,只是感慨說:「那你還挺厲害的,我小時候在農村住那幾年,最怕冬天洗澡,真是太冷了,有爐子也不管用,不怕告訴你,我那時候試過一個禮拜不洗頭不洗澡,後來有一次頭上長了蝨子。」
他揚眉看著她有些不可思議,她就不好意思地笑笑:「不過沒你走運,你的『豬糞味兒』間接讓你家走上了發家致富的道路,我的蝨子除了讓同學叫了我兩年的『蝨子王』,什麼好處也沒得到……我也是從那時候開始,對洗頭這件事兒特別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