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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回得有些簡短,但至少她爸看到了,而且就她對她爸的瞭解,他說明早會來,應該就是明早過來跟她媽講和的意思了,畢竟和一個路人甲爭風吃醋也不是什麼大事兒。
梁千雅如釋重負,又玩兒了會兒手機,才安心睡了。
肖依伊這一整晚她都在為自己找各種可以讓大腦放空的瑣事來做,直到把自己浸到浴缸裡,所有的事才像胸前漫起的水一樣湧進她腦子裡。
她猜到梁宇琛大概是回去拿水壺的時候碰到了林旭,聽他說了什麼話,卻沒想到他居然在運動館眾目睽睽之下和林旭動了手。她認識梁宇琛十多年,別說對人揮拳,他甚至很少對人動怒,他一直是冷靜的,剋制的,很難想像林旭到底說了怎樣不堪入耳的話,才把他激怒得人前失態。
她有些後悔,如果她早知道,傍晚的時候,一定不會對他說那些話。
她又想起他離開前一刻看向她的眼神,即便只是朋友,她也不該說那麼輕佻過分的話,她當時只是有些慌不擇路,只想用最簡單的方法找回岌岌可危的安全感。
其實,莫名地可笑,她也是才發現,她的安全感居然是確信沒有人愛她。
如果感到一絲絲被關注,被在乎,甚至被愛的可能,她就會心生惶恐,害怕靠近,又捨不得離開,能讓她感到安全的居然不是對方如何證明愛,而是如何表現不愛。於她來說,愛情本來就是虛無縹緲的東西,得失全不由己,一旦有機會得到,就有了慾望,害怕失去,想要更多;只有不愛才是最安全的,從未得到,也無從談失去。
其實和顧昭明離婚的時候她就應該意識到這一點了,在對他還心存幻想的時候患得患失,在看清不過如此之後卻反而豁然開朗,如釋重負。
她覺得她應該為自己的可悲痛哭一場,但她哭不出,她已經很久沒為自己哭過了,她會為小說電視裡的人物悲歡而哭,會為某個悽慘的社會新聞而哭,甚至會為一張感人的照片而哭,唯獨對自己鐵石心腸,她以前不是這樣的,經歷了兩次失敗的婚姻,悲歡喜怒似乎都沒那麼強烈了,眼淚於她都成了奢侈品。
肖依伊在浴缸裡泡了半個多小時,直到屋裡蒸騰的水汽讓她有些胸悶,才從浴缸裡出來,做好護膚,吹乾頭髮,換上睡衣,把浴室收拾乾淨。
她睡不著,在床上靠了一會兒,想喝些紅酒,借著暈暈乎乎的醉意助眠。下樓前去兩個孩子的房間看了看,今晚陽陽是丁姐陪著睡的,他睡覺不老實,這會兒已經整個人橫了過來,一條腿還壓在丁姐身上,丁姐倒也習慣了,側著身子發出微微的鼾聲。丫丫屋裡的小夜燈還亮著,人卻已沉沉睡去,準是玩著手機睡著的,肖依伊走到女兒床頭,將手機放到更遠些的書桌上,關了夜燈,輕手輕腳地關門離開。
下樓,去餐廳酒櫃裡拿了一瓶紅酒,到廚房找開瓶器開啟,沒拿酒杯,直接對著瓶嘴灌了幾口。她不會喝酒,也不會品酒,只是想最快地把自己灌醉,品不出餘韻回甘,滿口全是苦澀。
接連猛灌了幾大口,沒幾分鐘酒勁就上了頭,不算強烈,才至微醺。於是便接著喝下去,她想如果自己把這一瓶就都喝了,大概會倒頭就睡。
像喝藥似的灌下去大半瓶,肖依伊覺得自己實在喝不下去了,喝得太急,苦澀浸滿了她整個口腔和咽喉。她放下酒瓶,覺得整個人開始發飄,很好,就是這樣。
她給自己倒了杯水,喝了兩口沖淡了嘴裡的苦澀,杯裡的水是剛好的溫度,不冷也不熱。她又想起傍晚,他把燙手的水杯從她手裡拿走,握著她的手,看她的掌心。
不知道他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注意到她這個小怪癖的。
她放下水杯,水中緩緩搖曳的燈光,映出舊日的回憶。
那是好久之前了,她想要賴在他們婚姻裡不離開,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