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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來人都說,孩子跟誰睡,就會更黏誰,跟誰親,可丫丫每晚明明都是保姆帶著睡覺,但白日裡還是會抓住一切機會纏著她。從跟在她身後爬,到跟著她屁股後頭跑,如果她離開超過十分鐘,哪怕只是去了另一個房間,再見時,都會像久別重逢那樣,一臉幸福地喊著媽媽跑過來抱住她的腿,緊接著兩隻小腳也夾上來,像只小猴子一樣盤在她腿上膩幾秒鐘,然後才會下來,拉著她的手說:「媽媽你陪我一起……」
丫丫最纏她的一段時間,甚至她上廁所都要跟著,在門口拍拍門:「媽媽你在幹嘛?」
「媽媽在上廁所。」
她拽拽門把手:「讓我進來好嗎?」
「媽媽在拉粑粑,好臭,你先跟阿姨去玩兒會兒。」
她大多時候不依,無奈只能放她進來,她站在她面前,摸著她的露出來的大腿,認真地安慰:「媽媽的粑粑不臭。」
不論何時何地,她在丫丫心裡總是排第一的。所有得到的美味,都一定要給媽媽留一份;所有看到的好東西,都要第一時間與媽媽分享;不論她在與不在,只要有人問起「丫丫最喜歡誰?」排在第一的永遠是「媽媽」。第二嘛,如果沒人誘惑,那就是「爸爸」,如果你給我好處,那就是「你」,爸爸就會順延至第三,第四,或者視情況繼續往後順延。只有「媽媽」,不論怎樣「威逼利誘」,永遠不會變。
媽媽最好,媽媽最香,媽媽最漂亮,媽媽最聰明,媽媽最勇敢,媽媽永遠是世界之最。即便她差得一塌糊塗,即便她對她生氣發脾氣,她也會撲到她懷裡求抱抱,對她說:「媽媽,我愛你。」
某年冬天,大雪漫了瓦沿,她和梁宇琛帶著丫丫回她家鄉下老家過週末。
午後,梁宇琛帶著她弟和丫丫在院子裡堆雪人;她爸坐在屋簷下的竹椅上,一邊喝著午飯時剩下的小酒,一邊指揮他們哪處的雪更厚;更遠些的廊子裡,她圍著梁宇琛的圍巾,捧著丫丫的水壺,和劉馨並排坐在一起閒話家常。
她向丫丫招招手,讓她過來喝水,丫丫玩兒在興頭上不動,還是被爸爸哄了過來。她開啟杯蓋,把吸管送到丫丫嘴邊,小丫頭應付事兒似的嘬了兩口便顛顛兒地跑開,指著遠處樹下叫她的小舅舅:「舅舅!那兒的雪好厚啊!我們挖那兒的去吧!」
她弟走過去帶著丫丫去挖雪,他比丫丫沒大幾歲,那時才上小學,看上去更像是兄妹倆。
劉馨笑說:「上午我帶他倆去村口那超市,人家問我說這倆都是你的啊?我說是,一個閨女一兒子!你閨女馬上給我拆臺,說這是我姥姥。我還想著那人得說『呦,那不像,哪兒有這麼年輕的姥姥啊』,結果那人說『哦,姥姥啊,那還差不多,要是媽,就歲數大了點兒。』嘿!這把我氣的,你說這做買賣的怎麼這麼不會說話。」
她聽得直笑,劉馨也笑:「不過我這些年是有些顯老了,頭些年跟你爸出去吧,人家還有說我是外邊的二奶,話是難聽,不過也從側面說明我就是年輕好看是吧。這一二年沒人那麼說了,我這心裡也不舒服,是不是我老了,不好看了,人家不說了……你說這是不是賤得慌……」
她跟著笑了笑。
劉馨嘆了一聲:「想想也是,我剛跟你爸結婚的時候,你才多大啊,還穿著校服上學呢,這會兒也是當媽的人了,我能不老嗎。」
她轉過頭打量劉馨,雖然妝容依舊精緻,但眼角的那些細紋也確實藏不住了,記憶中的大波浪披肩發被趕潮流地剪短,染成了棕麻色,烈焰紅唇也比從前稍稍深了些。
「不會,還很年輕漂亮,多了分風韻。」她說。
劉馨不忿:「風韻就是老的代名詞吧。」
她淺淺一笑,滯了片刻,說了一聲:「對不起啊。」
「嗯?」劉馨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