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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翥沒追過去,只是拿出那盒冰淇淋,找了個勺子出來研究,看看怎麼挖出兩個小人來最合適。
過一會兒,小徐出來了,換了一套淺色的看上去暖絨絨的衣服,腳踝的褲腿歪捲起一截,頭髮也因為穿得匆忙而翹著幾根亂糟糟的,顯得整個人都小了一圈;一手抱著幾個玩偶,另一隻手還箍著一個半人高的抱抱兔,兔子有著長長的臘腸身子,一雙短腿拖在地上,顯得非常不情願。
這些大概都是從樂樂房間裡拿出來的,畢竟這些天他們倆都睡在一起,小徐也拿了些換洗衣服放在樂樂屋裡。他的衣服式樣款型都很新且時髦,也符合他實際應有的年紀,看得出在這也一切發生之前,應該也不過是一個家境殷實的普通年輕人。
程翥在心裡這麼走神地感慨,但小徐可聽不見;他忍到了現在,渾身都在發抖,雖然盡最大努力沒摔車地開了回來,第一件事就是要換掉衣服,也不知道是誰害的……
這傢伙就是故意的!
徐步迭非常冷靜地擲出手裡的玩偶,朝程翥劈頭蓋臉扔過去。
「哎喲!」
程翥跳起來躲開兩個,還是被第三個砸到腦袋,剛繞過茶几又被逮住,徐步迭跟七劍下天山那樣一臉肅殺,拽著兔子耳朵把那圓滾滾的臘腸身子揮舞起來,擀麵杖似的一陣旋風亂砸,逼著他只得拔腿向花園裡跑,躲在一堆雜物中間半笑半慫地告饒:「我錯了、我錯了……大俠饒命……」
「你沒錯,但我就是生氣。」
小徐站在通往花園的門廊口,仗「劍」凜凜而立,嘴裡說的話卻和形象完全不符:「算了,回來吧,外面冷。」
程翥心中一暖,剛一露頭,兔子棒槌果然伺機而動,精準兜頭而下。
「嗷!」
他結實地當頭捱了這一棒子,乾脆把兔子那兩條腿給摟懷裡了,控制住「兇器」不撒手,於是和小徐兩個一頭一尾拽著長兔子角力,你走到東他走到西,始終呈一條直線,好像那臘腸腰身是他倆拽出來的。
「你鬆手!」
程翥看他氣鼓鼓兇巴巴又委屈的樣子,現在被裹在軟乎乎的環境和衣裳裡頭,還抱著這樣一隻看著兇殘實際上沒有殺傷力的兔子,看上去可愛極了又冒傻氣,自己心裡頭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掀開了心臟的蓋子往外冒。
我是個變態……沒救了……他看上去就像才十八九歲……跟我那群學生差不多大……
但臉上的表情背叛了他,自己的嘴角咧開簡直恨不得往耳朵上掛。
「你還笑!」小徐發洩完了,放棄了,他對程翥沒了轍,自己先鬆開兔子繳械了,轉頭頹喪地從雜物中理出一個角,挪一挪坐在沙發上,好像渾身炸開的毛這時候都蓬鬆地委頓下去。他用手捂住額頭和眼睛。
程翥不敢笑了,小心翼翼坐到他旁邊,兩個人並排擠在一堆衣服亂糟糟的沙發上,都有些滑稽。不敢靠得太近,想了想,把剛才慘遭毒手的那隻大兔子給夾在兩人中間。
「額,我現在說,我說那話真沒有別的意思,就是字面意思,……還來得及嗎?」
他不說還好,一說把炮仗點著了:
「我知道,你不就是想跟我說,我根本沒跨過去……沒自己想的那麼堅強和無所謂……我也知道啊!你就不能裝作不知道嗎?只要都平平常常的,把這事忘掉,過一陣子就好了啊!」
程翥看著他,把他擋在眼前的手腕拿下來,嘆了口氣,一字一句地說:「你要一直這樣,把膿瘡爛在心裡卻不去管它,過一陣子也不會好的。這事兒,我比你有經驗,樂樂比你都有經驗。下午我們才說過的,我當初也覺得傷口扔在那自己會好,實際上我錯了……如果你不正確地對待它,它就不會好,只會變本加厲,最後就無可挽回了。」他開啟冰淇淋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