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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玄衍走來走去挑揀,顧清寧亦步亦趨,與跟屁蟲似得跟在他後面——他著實太餓了。
一番搜尋完畢,蕭玄衍走到了湖邊的一處平坦草地上蹲下拿著火摺子吹了吹,黑暗中便有火光出來,地上的草有些長,黑乎乎的顧清寧怕蟲子咬,不敢走過去,便站在廊道那裡扶著柱子遠遠地看著他。
很快,原本黑暗的地兒上生起了火,周圍漸漸亮了起來。
顧清寧這才下了決心走了過去,蕭玄衍已經用著一把獸首蒙古小刀將那羊腿皮給剝了丟進湖裡,剩下的拿樹枝穿插了支在炭火邊上。
顧清寧恍然大悟,嚥了咽口水,連忙過去蹲在一旁。
篝火中照出蕭玄衍的一張刀削似得冷峻的臉,顧清寧很少見過他有什麼其他的表情,幾乎都是這般冷冰冰的,一股迫人的氣勢。
顧清寧想起了原來他是很怕他的,剛進定遠軍中時是又敬又畏的感覺,可是後來他漸漸的不怕他了,甚至黏他黏得緊。
念及此處,顧清寧心裡又開始有著又酸又澀的感覺,費了全身氣力壓制下去的痛楚糾葛翻騰著上來,幾乎要將自己給吞沒。
「把鹽遞過來。」
「啊?哦……」
猛地耳邊有了這麼一聲,顧清寧一愣,呆呆地四處巡視了一番,看見腳下有個陶罐。
他拿起遞了,蕭玄衍就著他的手抓了一把抹在那羊腿上,又拿蒙古小刀往上面割了幾道放出血水來,扯了在腳邊的小袋抓了安息茴香粗粗地抹了幾把。
拍了拍手,看著顧清寧,「忍一會兒。」
顧清寧又復羞惱,「明明,明明你肚子也餓。」
蕭玄衍看著他,嘴角微微一扯,「本王不餓,為你烤的。」
顧清寧不通道:「騙人。」
蕭玄衍復又笑了一下,並不回應。
看著他被火光照得明暗不定的側臉,顧清寧默默地不再言語了,他記得在軍營裡時聽那些老將士說的,有一次在邊疆打戰,定遠軍中了敵人的埋伏被斷了後援,五百人的小隊疾馳迴旋,在梁王帶領之下靠著水囊裡一點兒的水繞了大漠行走了三日才出來的。
那些街知巷聞的一場場不敗的傳奇,那些一筆帶過的戎馬揮遒的輝煌戰績,哪一次不是鞍不離馬、甲不離身的苦戰才得來的。
他自是不比自己,一點點苦頭都吃不得。
正想著,額頭被彈了一記:「看著點。」
眼前的人站了起來,向廊道那邊走去了。
回來的時候他手上帶了一壇酒,壇口還有乾涸的封泥,顯然是從地窖剛拿上來了。
等到顧清寧的肚子三番四次叫了起來,那羊腿也烤的幾乎差不多了,正滋滋冒著油,看得便讓人食指大動。
顧清寧嚥了咽口水,站近了些,蕭玄衍給他割了一塊腿肚子上的肉。
如同餓鬼投胎,顧清寧囫圇著便往嘴裡塞,當下便燙的叫了起來,那塊肉便掉在了地上,滾了幾圈,粘上了泥土,顧清寧看得是嘴上疼,心裡也肉疼。
蕭玄衍連忙將他攬了過去,捏開嘴巴,借著篝火瞧了一瞧,虧得沒燙起泡來,當下放開了他,語氣頓時冷了,
「做事總是這般慌裡慌張,急什麼。」
又重新給他切了一塊,顧清寧心裡有些不悅,悶悶的,但肚子又實在餓得很,便接過默默開始吃了起來。
蕭玄衍也丟了一塊進嘴裡嚼了,拍碎了封泥,將紅紙一揭開,酒香頓時飄了出來。
他直接抬起酒罈便喝了一口,一抹嘴角,看了看顧清寧,又繼續喝了。
顧清寧吃了幾口羊肉,那羊肉烤的正好,外皮焦香,裡面卻嫩得很,亦好吃得很,顧清寧不知怎麼的,心間總是堵得很,也許方才被他說了心情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