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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晚齡不欲和褚景深糾纏過多無關的事,故而抬手收回罪狀,卻被褚景深壓住紙張,褚景深臉色陰沉地問:「你還查到了什麼?」
「許太傅心不在朝野,兒臣想送她返鄉。但是變法一事不能缺少主持,而這個棄暗投明的刺客聲稱自己是太傅的故人,擅長易容,希望可以將功折過。」褚晚齡頓了片刻,頂著褚景深寒意凜然的注視,兀自微笑著反問,「父皇,何不給他這個機會?」
褚景深臉色森寒:「這樣做,於朕有何好處?」
褚晚齡早就料到他會發出此問,立即從袖中摸出第三份證物。
許一盞悄悄想,下輩子她也做文人,袖子寬寬的好他媽能裝。
第三份證物是一封蓋著丹色雲紋的信,若是衛至殷在場,定會指控褚晚齡一封信哄三方人。但褚景深全然不知,只是定定地注視著那封信,啞聲道:「這是歡喜宗的宗紋?」
褚晚齡微微頷首。
「你和歡喜宗搭上了線?」
「回父皇的話,」褚晚齡的笑容恰到好處,把握在高深莫測和謙遜和順之間,「歡喜宗已經同意,接受招安,助朝廷平定江湖——這是他們提出的條件,兒臣已經粗略看過,都是些無關痛癢的小事。更重要的是,歡喜宗人遍佈十三州江湖,來日父皇的『故人』出山1,他們也能更近一步提供便利,相信父皇不會錯過如此良機。」
褚景深的眸色深邃如夜海,怒潮澎湃,但總在即將吞噬理智的前一刻止住攻勢。
他抬起眼,注視著他年僅十三的兒子,他似乎忽然老了一些,但眉眼間看不出是悲是怒。
良久,褚景深長長地嘆出一口氣。
「——朕十五歲那年,失去了最喜愛的親人,才懂得許多道理,終於從先帝手中搶來了權柄。」褚景深將那張罪狀折回原狀,抬手遞還給褚晚齡,「你十三歲,就知道了自己想要保護的東西,並為之做出了足夠縝密的籌備,這很好。」
「這才好。一切都夠早,唯有如此,才能立於不敗之地。」褚景深疲憊地闔眼,不再看他天生早慧的兒子,而褚晚齡溫順無比地立在他身前,低垂著頭,如收起毒牙的小蛇,乖巧可愛得一如既往。
褚晚齡道:「謝父皇成全。」
褚景深笑了數聲,重新睜眼,望向一直沉默的許一盞,低低道:「你急著送他離開是因為,這次的『相見歡』和『臨門喜』,都是衝著許愛卿去的吧?」
褚晚齡悚然一驚,許一盞滿頭霧水。
片刻,褚晚齡答:「兒臣糊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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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許一盞的記憶中,這還是他們頭一次一起離開御書房。
日頭已高,房外飄著鵝毛大雪。太子殿下輕車熟路地為她披上風氅,繫了漂亮的結,秀逸的眉眼間絲毫不見和自己親爹對峙時的算計,唯餘一派澄澈透明的天真和討好。
許一盞從他掏出那張罪狀開始就已雲裡霧裡,全程只顧著觀察褚景深神情的變化。
拽——驚——怒——極怒——忍怒——被迫釋懷。
陛下有點辛苦。為了國事宵衣旰食不說,對兒子的品德教育還一塌糊塗。
褚晚齡看出她眉間隱隱的不忍,還以為她是不再生自己的氣,忙小心翼翼地問:「太傅,今日去東宮用午膳可以嗎?」
「」許一盞冷著臉,「有肉嗎?」
褚晚齡笑逐顏開,欣喜道:「要什麼有什麼,太傅只管來便是了。」
許一盞冷笑著回:「那你給我好好解釋,『當場抓獲』是什麼意思?『當場抓獲』之後,刺客第二天還能來臣家中?」
褚晚齡身子一僵,訥訥道:「他東宮監管不力,他逃跑了。」
「所以他後來那一身的傷也是您打的。」許一盞挑眉,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