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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月明微皺了眉,對這天降奇兵不甚滿意,也不悅道:「蠃魚只有五十艘,一點小瑕疵也無傷大雅。」
方沅頓了頓,咬牙切齒地道:「是隻有五十艘,但蠃魚是用於衝鋒的斥候。我給的工圖上,明確要求了不能木製,要用鐵木。」
他的神情十足憤慨,連許一盞也看得一怵,低聲問:「所以是有人私自將鐵木換成了木?」
未等眾人反應,褚晚齡的神情已倏地一變。
「這不是貪墨。」褚晚齡微微闔眸,輕聲道,「這是有人想讓我們輸。」
☆、/來了/
出征的時日定在了正月二十,許一盞拿不定主意,越想越覺得這該由軍師來看看天意。
於是方軍師走馬上任,當晚在庭院看了半宿星星,冷得瑟瑟發抖,裹了兩三床棉被,險些被爐火燎了被子,連人帶院一塊兒燒個精光。
翌日拖著病體到會,說出征這事宜早不宜遲,正月二十正好是許太傅的好日子,宜殯葬。
許一盞被他的敬業深深感動,也不管他含沙射影地詛咒了些什麼玩意兒,索性就這麼定了時辰。等太子來問時,許太傅早已把欽天監的專業人員打了回去,輕飄飄地敷衍道:「總要打啦、總要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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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太傅正式掛帥,正月初一便紅衣輕甲地去大營挑了塊風水寶地入住。大營的軍士們早就被她揍得心悅誠服,當天練操,還不忘叫上太傅一起受苦,好處便是先跑完的可以先吃飯。
許太傅欣然應允。
於是正月初二,大家一道拉練三十里掛甲。然而剛出大營就不見了那點紅影,等眾人揮汗如雨地跑回來,許太傅已經提前開飯,啃完了大半個肘子,鬢角不見一點汗。
眾將士服了,派出何月明苦口婆心地前去勸話:「其實你不跟我們一起跑也沒事。」
許一盞道:「那怎麼行,好兄弟當同甘共苦。」
「你要是能等大夥一起開飯,這就是咱的好兄弟。」
許一盞笑眯眯地拍開他揪著自己衣角的手:「割袍斷義。」
眾人叫苦連天,卻還得照舊看許太傅毫不留情飄出大營的殘影,夜間鬥武時一直不乏勇士挑戰,也一直都在十回合內被許太傅按在地上哭爹喊娘。
許太傅入住十天,大營眾人軍心凝聚,除了拿下玄玉島之外,新的目標是三十里跑贏許太傅、吃紅燒肘子搶贏許太傅、擂臺鬥武打贏打到許太傅出完第十招也不倒下。
大丈夫應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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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至正月十九,許一盞跑完三十里後帶回了一根樹枝。
那根樹枝上萌著一點新綠,翠□□滴,映著沉碧的天際和斑駁的雪痕,格外醒目。
她把樹枝插在何月明最寶貝的箭筒裡,箭則偷偷塞進了自己的筒。
何月明跑步回來,發了飆,當即提了紅纓槍要找許一盞扯皮。許一盞也不懼戰,嬉皮笑臉地跟他打成一團。
兩人皆是紅衣白甲,但許一盞顯然輕功更高,且戰且退,何月明把槍舞得赫赫生風,卻沾不了許一盞半片衣角。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圍觀的一干將士看得唏噓不已——這哪是將軍打架,儼然是師傅授徒,還是茶餘飯後鬧著玩玩的那種。
大家看得唉聲嘆氣,都替小何將軍傷心,但見許太傅足上一踏,騰身躍上堆雪的樹間,白雪便紛紛揚揚地滑落下來,迎頭砸了何月明一臉。
此時營外禮駕聲傳來,一隊棗紅色的快馬躡雪而來,其中一匹雪似的白馬,它的主人著杏黃色輕袍,尚未束冠,只紮了馬尾,綴以杏色抹額。
褚晚齡騎在馬上,仰頭一看,黝重的天地之間,唯餘清光白雪和兩點紅影。紅衣勝火的許太傅正踩著樹梢,身形忽上忽下地蓄著力,枝頭厚雪也隨她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