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山咕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褚晚齡專注地望著她,聽至此處微微點頭:「您繼續說。」
許一盞原本只想用拋磚引玉為由隨便說兩句,沒想到還得了褚晚齡的肯定,只好硬著頭皮接著道:「如果只是暫時的小衝突,那他拉攏我,拉攏何月明,這一手已經是把方沅和晁相逼上絕路,再想和好,晁相會給他這面子?所以我懷疑他對晁相從一開始就沒什麼忠心可言——可顧此聲對晁相若無忠心,他又憑什麼攀上晁家的姻親?是他倆私下有什麼約定,還是晁相自作自受,還是他倆有人反悔,這我就想不明白了。」
褚晚齡眨了眨眼,復問:「那在您看來,太師特意引你去茶館聽了一回前朝舊事,是為了什麼呢?」
許一盞沉默半晌,撂下茶杯,斬釘截鐵地道:「他和顧此聲理念不合。」
太子殿下略略挑眉,許一盞又有點心虛,緩緩挪開視線:「我瞎猜的。」
或許是情人眼裡出西施,又或許是太傅耳尖發紅心虛不已的模樣確實可愛,褚晚齡只覺得喜歡,每看一眼就會心花怒放的喜歡,總之許一盞摩挲著茶杯,還在反思自己是不是班門弄斧說錯了話,就聽到褚晚齡啞著嗓子發笑。
許一盞聽過某個書生的風流話本,說是兩情相悅的愛侶會越發地像對方,當時她還想,哪個俏佳人學著心儀的將軍舞刀弄槍才是可怖。而現今和小太子確定了心意,才忽然意識到她已經不自覺地效仿太子去觀察別人的神色——當然還是經常錯誤解讀,但太子學她的故弄玄虛倒是爐火純青,臻至化境了。
「姐姐說的都對。」褚晚齡說完半句,已經悄悄摸上許一盞的手,許一盞僵著臉:「把手拿開。」
褚晚齡卻當沒聽見,自顧自道:「不過晁相是好人,他沒什麼壞心思,就是太守舊。顧尚書也沒什麼壞心思,只是顧家做夢全靠他,壓力太大了,難免走火入魔。」
「那顧長淮又是個什麼角兒?你對他疏遠很多,是為什麼?」
褚晚齡身形一僵,雖然神情依然從容,但許一盞卻能感覺到他握著自己的手倏地一緊。
許一盞正色警告:「這次不許瞞我。」
她印象裡的褚晚齡從來不是愛哭的小孩兒,剛才在太傅府門口那一頓變臉還沒問清由來,但估計著就是為了顧長淮的破事——畢竟褚晚齡十六七歲了,跟他皇帝親爹頂嘴的時候都不見得那麼感情充沛。
可即便是她也看得清楚,褚晚齡願意相信的人不多,她算一個,顧長淮算四分之一個。
因為他人模狗樣,好歹也沾了個人字。
「」許是許一盞的臉色過於鄭重,褚晚齡沒有再糊弄了事,「晁顧兩家的親事,是父皇決定的。晁相和先帝一樣保守,一定要把所有風險都掐斷才能安心,但顧家世代為將,父皇惜才,為了顧家處置一事,和先帝、和晁相都起過爭執。最後折中,由晁相出面引顧尚書入朝,若他能安心盡忠,顧家子弟自然不愁仕途。」
「所以他不安分?」
褚晚齡又沉默了一會兒,低聲道:「晁相是擔心我和父皇一樣好戰,所以對父皇欽點的太傅有些偏見,您不要往心裡去。」
許一盞挑挑眉,依然沒忘記她的仇人方沅及其恩師,但看在褚晚齡的面子上,終究沒有再把他倆拎出來批評:「反正衛至殷再練十年也碰不到我半點衣角。」
褚晚齡正想發笑,又聽許一盞問:「所以顧此聲和顧長淮都不安分?」
褚晚齡笑容微僵,別開眼神道:「我不確定。」
許一盞蹙眉半晌,反客為主地按住小太子的手,嘆了一聲:「殿下,快過年了。年後離出征不遠,你現在反悔還來得及,華都更需要你。」
褚晚齡半晌沒開口。
燈花零落,許一盞安靜地打量他,直至躍動的燭火終於催融褚晚